瑜州寧氏沒了,父母兄弟全都沒了。
就連命格,都被人奪走。
這一百多年,他寧長寂就像只偷生的螻蟻。無論怎麼努力都是徒勞,完全得不到上天半點眷顧。
可是後來,他遇上了姜盈。
從此,他洗去黴運,重塑命格。
只是與她見個面,就能恰好撞上魔修搶奪山河鼎。
陪她帶小輩歷練,也能陰差陽錯找到聚魂燈。
因為有姜盈,他寧長寂終於可以堂堂正正活在世上。
這蒼天,也終於給了他一線生機。
“????”姜盈實在不明白他說的什麼鬼話,抱緊自己瑟瑟發抖:“寧長寂,你不會真中邪了吧?”
之前在城主府莫名其妙向她表白,現在又說這種莫名其妙的話。
若不是兩人之前交過手見過面,她都要懷疑眼前這個北疆魔尊是冒牌貨了。
寧長寂勾了勾唇收斂起笑容,再看向狼妖時,又恢復了平素陰沉沉的模樣:“你還知道些什麼?”
狼妖絞盡腦汁思索半晌:“當時有一人頭上的兜帽不慎滑落,我好像隱約看見那是個光頭,而且有戒疤,似乎是個正經的佛宗弟子。”
寧長寂瞳孔微縮。
之前出現在青州搶奪九州山河鼎的那群魔修中,月媚曾查出其中一人便是東州曾經赫赫有名的佛修了悔。
而且,寧氏當初之所以慘遭滅門橫禍,正是因為九州山河鼎。
搶九州山河鼎才是那群魔修真正的目的,他們寧氏嫡系一脈,也全都是死在鎮壓山河鼎的祠堂裡。
聚魂燈和其他寶物,都只是被順帶搶走的東西。
了悔曾參與搶奪青州的九州山河鼎,又跟身懷聚魂燈的人一夥。這也就意味著,他和他身邊的那群人,十有八九就是當初滅寧氏,搶走山河鼎的歹人。
寧長寂深深吸口氣壓下澎湃的心緒:“你在西荒多年,可曾知道那夥人的來歷?”
狼妖苦惱皺眉:“說來也奇怪,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屬於某個勢力龐大的組織。但我在西荒各城輾轉那麼多年,卻從未見過相同穿著的人。”
這話寧長寂是信的。
他之前也懷疑了悔等人來自西荒某個勢力,曾派出心腹魔將前去探查。
連他們身上衣服來源都追蹤了,卻始終查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這些人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以北疆魔尊之勢都是徒勞。
寧長寂也只能道:“你還知道些什麼?實話實說,本尊不會虧待你。”
狼妖搖搖頭:“就這麼多了,而且這已經是百年前的事,我不確定自己有沒有記錯。”
“你當初撿到的儲物戒何在?”
“我修為不夠無法抹除上一任主人的禁制,強行開啟時已經自毀了。估計是因為聚魂燈乃神器,才勉強儲存了下來。”
寧長寂:“……”
怪不得儲物戒中只有一盞燈,其他東西估計是在強行開啟儲物空間時空間時就已經自毀了。
也不知被毀掉的東西當中,還有沒有寧家的舊物?
但寧長寂也知道此事怪不得他,再次深深吸口氣:“交出聚魂燈,本尊可以饒你一命。”
那狼妖瞳孔縮了縮,急忙捂緊懷裡的東西:“不要,不要……這燈是我的東西。”
寧長寂眸子微眯,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本尊給你兩個選擇,交出聚魂燈,本尊會另給你三件寶物,想要什麼你可以自己挑。第二個選擇,本尊殺了你,拿走聚魂燈。”
這屬實有點霸道了。
冷眼旁觀的姜盈有些看不下去,出聲反駁道:“寧長寂,你這有點欺人太甚了吧?聚魂燈是人家在沙漠裡撿的,按照咱修真界的規矩,無主之物誰撿到就是誰的。雖然他中間曾送給林家當聘禮,不過林家食言在先他拿回來也沒什麼問題。他的東西,你憑什麼明搶?”
寧長寂冷笑:“本座要的東西,便是明搶又如何?”
很多事情他都可以依著姜盈,唯獨這件事不行。
聚魂燈,不止是寧氏的舊物,也是她母親一直收在身邊的遺物。
“寧長寂,你欺人太甚啊……”姜盈頓時被惹怒,毫不客氣揮出一劍。
“本尊一向如此。”
寧長寂一揮衣袖擋開她的劍氣,留下擲地有聲的一句話,化為一股黑煙消失在原地。
姜盈嘴角抽了抽還來不及說話,就見那狼妖陡然爆起,嗷的一聲往外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