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景洪頓時大驚。
他目光環視一眼,那六名武者都已經躺在地上,每個人的脖頸處都有一道傷口,鮮血已經湧了出來。
這傷口精準無比,足以要了六人的命。
“你……戈老,你幹什麼?”
灰袍老者看了看自己的掌刀,而後緩緩抬頭,矍鑠的目光與尉遲景洪相對。
他乾癟的嘴角泛起一抹弧度,顯露出幾分邪惡的笑意。
“哎,可惜,那兩個廢物竟然沒能得手。”
尉遲景洪雖然不是很精明,但此刻也能猜出一些端倪。
“是,是你?”
“戈老,你要害我?”
雖然眼前都已經成為事實,但尉遲景洪的神情和目光依舊顯露出難以置信。
不是什麼人,都能夠跟在他身邊的。
除了修為和實力外,自然還需要信得過,被稱之為戈老的灰袍老者,伴在尉遲景洪身邊已經有了十年之久,所以尉遲景洪對他自然十分信任。
灰袍老者嘆了口氣,緩緩搖頭道:“哎,景洪,你也不能怪老夫。正所謂良禽擇木而棲麼,整日為他人賣命,只為了修煉資源,倒不如為自己做事,你說呢?”
尉遲景洪怒視老者,狠聲道:“不,這不可能,是不是有人威脅你?”
灰袍老者擺了擺手:“沒那麼複雜,你小子命好,天生就衣食無憂,不論是功法還是武技,亦或是修煉資源,都不需要自己操心,所以你體會不到的。你看看他們……”
老者看了眼地上的屍體:“他們和你沒什麼不同,唯一的不同,就是出身,但也恰恰因此,他們就得用自己的命來保護你,憑什麼?”
“我……”尉遲景洪根本不可能去思考過這個問題。
幾息之後,尉遲景洪又道:“既然如此,則必定是有人給了你更大的好處,是誰?”
“看看,我就說吧,你們這種所謂的命貴之人,養尊處優慣了,連這麼淺顯的道理都看不破。你死了,尤其是死在那慕容紫鶯的宅子裡,對誰最有好處?”
“這門所謂的親事,無非只是一種利益交換,要殺你,其實也是,沒什麼區別。”
“你再想想,能給得起讓老夫動心好處的人,豈會是常人?”
尉遲景洪就算再不精明,此刻也能夠得到答案。
“龜茲和焉耆兩族?”
“看來你還不算太蠢笨,若羌和烏孫反睦成仇,龜茲便可取代烏孫繼而成為三十六部族之首。”
尉遲景洪怒問道:“我族待你不薄,十年來,我尉遲景洪也視你為尊長,他們到底許了你什麼好處?”
“一族之長,這個好處還可以吧?那時,老夫也可嚐嚐做主子的滋味,只要你一死,此事便成了八成。”說著,老者嘆了口氣:“哎,不過這死麼,也要死的恰到好處,你最好的死法,就是死在慕容紫鶯的府宅中,最好死在她手裡。”
“只可惜,天不遂人願,沒想到那慕容紫鶯的身邊竟然隱藏著一個極其敏銳的高手。既然上計不成,只能走下策了,你死在此處應該也可以,待你死後,所謂的真相,也就只有老夫一人說的算了。”
“哼,你以為爺爺是那麼好騙的?”
老者擺了擺手:“所以說麼,這是下策,但事在人為啊,相信有龜茲焉耆兩族暗中相助,再由老夫煽風點火,也未必不能成事。”
尉遲景洪怒火升騰,雙拳緊攥,但他知道,他絕不可能是這老者的對手。
“你可真是用心良苦。現在我算是明白了,你告訴我那慕容紫鶯已經有了意中人,就是為了激我闖她的府宅。然後再由隱藏在暗中的殺手殺了我。”
老者滿意的點了點頭。
尉遲景洪又道:“來時,你有意支開了孫陳兩位,一人陪我同來,也是擔心他們壞了你的好事。”尉遲景洪的身邊,不可能只有一位高手護衛,尤其此次來到烏孫族內,尉遲景洪口中的孫陳兩位,皆為神嬰境的高手,若是有一人同來,灰袍老者的計劃都難以達成。
老者再次點頭,得意之色更甚。
“看來,我早已經是你心中的必死之人了。既然如此,方才你大可以直接連我一併殺了,豈不一了百了,何必再跟我說這些?”
灰袍老者陰冷的笑了笑:“這個麼……也簡單,老夫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十年來的確得了你們家族不少好處,所以,讓你做個明白鬼,也算是報答了,你我之間再無虧欠。”
“呵呵,哈哈哈……”尉遲景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