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平時,夜十七會認為這是慕容紫鶯的一句玩笑話而已。
在他的意識裡,慕容紫鶯可不是一個會亂來的人,甚至她在某些方面的確比自己強。
可現在,與之四目相對。
他看得出慕容紫鶯是真的急了,她的眼角甚至已經閃爍起了殺機。
夜十七沉著臉,冷聲道:“你瘋了吧?”
“怎麼,你不敢?你這堂堂的夜幽之首,還有怕的時候?”
“不必對我用這種激將法。我為何來到此處,為何願意跟著你,就是因為蒼寒境內已經無我立足之地,今日,我若幫你除掉外邊那些眼線,豈不等同於和烏孫若羌兩大部族為敵?這西域三十六部,也將再無我容身之處。”
一時間,夜十七也感覺心中氣惱。
本來以為自己能安穩幾天,藉此機會好好的修煉,只要修為突破到神嬰境,很多事都可以迎刃而解。
結果沒想到,這才短短十天不到,自己一直不找麻煩,麻煩卻主動找上了自己。
這豈不是開玩笑呢?
清除眼線說的輕巧,在他夜十七看來,那就只有殺。
這要是一開殺戒,能不能跑得掉不說,自己剛出龍潭,豈不又要再入虎穴。
而且這一下得罪的就是三十六部族之首的烏孫族,估計那個若羌族也不會放過自己。
到時候就算外婆出面,只怕也救不了自己了。
最關鍵的是,夜十七不得不考慮,到頭來,就算逃不掉,慕容紫鶯畢竟是大族長的親孫女,估計還不至於如何責罰,大不了成親就是,到時候自己成了什麼。
搞不好就是人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替罪羊。
慕容紫鶯直面夜十七。
夜十七的一番話,令她秀眉微微皺了皺,她不認為這種辦法行不通,但卻知道,想讓夜十七幫忙恐怕很難,這件事要做,也得讓夜十七感覺到可行才是。
二人之間再次沉默。
四目相對,一個目光清冷嚴肅,毫不退讓,一個閃爍不寧,似乎心中一直在盤算著什麼。
百息之後,忽然間慕容紫鶯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她雙肩輕輕聳動,體外似有一陣真元泛起,藉此,慕容紫鶯身上的酒力便逐漸散去,而慕容紫鶯的神情舉止也恢復成了本來的狀態。
方才的慕容紫鶯,只是讓夜十七感覺到無奈,可此刻全然恢復後的慕容紫鶯,她看向自己的目光中隱含著一些東西,令夜十七感覺到幾分不安。
酒力,會讓一個人的行為舉止產生一些變化,心中的警惕和防衛都會相對鬆懈,從而將真正的自己展現出來。
而正常狀態的慕容紫鶯,夜十七對她同樣是很難揣摩的。
“還有一個辦法,嗯,一個應該可行的辦法,不過,還是需要你幫忙才行。”這時的慕容紫鶯一改方才的神態,她的神情似乎變得自信了許多。
“什麼辦法?”反倒是夜十七,他更願意面對剛才酒醉狀態的慕容紫鶯。
“既然是婚事,倘若我已心有所屬,所謂的親事自然就不復存在了。”
“心有所屬?”夜十七劍眉輕挑。
“對,所以我需要你配合我演一場戲,不過,想要瞞得住爺爺,和若羌族的人,這一次你得用些心思,必須把戲演真了才行。”
夜十七很快就明白了慕容紫鶯的意思。
這個辦法聽起來,的確要比強行出手誅殺那些暗中眼線好一些。
可對他而言,也是鋌而走險。
“你是想讓我演你的意中人?”
“沒錯,不過你不必擔心,只是一場戲,只要此事一過,你還是你,我還是我,到那時局勢也可改變,這些也就不重要了。”
夜十七抿了抿嘴角道:“乍聽起來,似乎是一個辦法,但你爺爺身為大族長,族內睿智者只怕也不在少數,還有那若羌族的人應該也都不是傻子,突然間你就冒出個意中人來,你覺得我這種人,演的了這場戲麼?”
不等慕容紫鶯開口,夜十七又道:“而且此事一旦如此,將會面臨根本無法掌控的變數,但有一點是必然的,我將直接被推到風口浪尖,日子,只怕不會好過。”
慕容紫鶯面不改色,淡笑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不試一試,怎知不行?其實不贊同這門親事的大有人在,我爹孃就是,包括黑公白婆,他們豈會願意我嫁給那個尉遲景洪?只是礙於情勢,不敢違背爺爺的意思罷了,但只要有了其他可能,我相信他們會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