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青衣衛倒是被寒星此刻的語氣和神情弄得微微愣了一下。
沒多久,冷月也走了進來。
夜十七餘光輕掃,這冷月此刻的狀態比雷罡好不到哪去,渾身是血,也分不清是她的還是對手的。
一時間,洞穴內的氣氛變得有些怪異。
冷月走入後看到雷罡的一瞬間,整個人就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她似乎已經猜出了個大概。
霎時間,寒星,雷罡和冷月三人的神情和目光都在微妙的變化。
這一切,對一向生活單一的夜十七而言,也是一種難得的學習機會。
讓他見識到了,什麼叫做爾虞我詐,什麼叫勾心鬥角,陰謀算計,至於那所謂的同袍之情,同門之義,在他的心底裡,也有了一個重新的認知。
根本不需要寒星開口。
冷月與雷罡對視後,冷月頓時皺眉道:“雷,雷罡,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怎麼不能在這裡?”
“突圍時,你不是被……”冷月欲言又止。
雷罡頓時瞪眼:“被殺了是吧?很抱歉,讓你失望了,我雷罡的門下自有忠義之輩,拼死血戰,我衝了出來。”
冷月眼珠轉了轉:“這是什麼話,我怎麼會盼著你死呢?”
說罷,她才看向寒星。
一時間,之前準備好的說辭,忽然間變得不好再開口了。
顯然冷月的打算和雷罡是一樣的,這種時候,什麼都可拋,只要能留下一線生機就行。
只可惜,晚了一步。
“寒星,哎,這一次姐姐的確知道錯了,想當初,你我姐妹流落街頭,被門主一併收養長大,那時候多好,姐姐比你大些,哪怕只有一塊饅頭,也是先給你吃……”
雷罡在場,原來的路子顯然行不通,冷月這才換了打法。
這一對姐妹,是一同被門主收養長大成人,所以取名為冷月寒星,到現在,冷月只能盼著靠打一下感情牌了。
雷罡翻了個怪眼:“那都什麼時候的事了,再說了,這個世界本就是弱肉強食的,談感情,管什麼用?”冷月這張牌,讓雷罡感覺到了不安。
冷月頓時怒視雷罡:“雷罡,我冷月和寒星之間的事,你知道幾分?我們姐妹雖然平日裡有些矛盾,也不是你能挑撥的。”
“我挑撥?你心裡恐怕每時每刻都在盤算著怎麼弄死這個情深的姐妹吧?”
“你……你住口,你跑到這裡,是不是把一切責任都推給我了?雷罡,你的徒弟杜雀死了,難道你沒想報仇嗎?”
“我,我徒弟只不過是被一個夜十七殺了,要報仇也只是夜十七,跟寒星有什麼關係?可你的毒計,卻是要置所有夜幽於死地,那就等於是置寒星於死地。”
兩人越來越激動,逐漸有了市井上潑婦罵街的狀態。
寒星索性雙臂抱在懷裡,一雙杏眼時不時的看向冷月,然後再看向雷罡,反倒是一句話不說,就這麼看著,就像是在看一場大戲。
其餘人也都跟著一起看戲。
每個人的眼中都流露出不屑和嘲笑。
吵了很久,二人才漸漸冷靜下來,最終二人一併看向寒星。
“哎,姐姐知道錯了,求妹妹能饒姐姐一回,從此以後,姐姐一定改,並且以你馬首是瞻。”
雷罡一看,急道:“還請寒星堂主寬宥。”
寒星深吸口氣,緩緩吐出,她打眼看了看二人:“說完了?”
二人對視一眼,愣愣的點頭:“說,說完了。”
“你們今天來的倒是正好,我不久前剛好稟報門主,估計門主應該會親來,算起來,嗯……差不多快到了,有什麼話,你們自己和門主說吧。”
霎時間,二人的臉色由蒼白變成了慘白。
他們一同看向寒星。
“寒星,你,你……”
恰在此刻,一道厚重雄渾的聲音直接傳入:“誰有話要對本座說?”
門主親臨,不需要青衣衛先行稟報,直接而入。
這一聲,猶如一道驚雷,嚇得冷月和雷罡不由得身軀顫抖,臉色慘白。
二人急忙轉身,對著洞口的方向,躬身不敢抬頭。
話音剛落,門主便闊步而入,身邊伴著的兩位老者,皆是目光矍鑠,氣息強大之輩。
夜十七偷眼看去,卻見門主一席黑袍,身披黑色披風,這張臉依舊是模糊一片,儘管近在咫尺也看不清其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