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醫治?”乾元子道:“我卻不能。”莽僧剛要瞪眼,被童子扯住,乾元子又道:“幸而吾師早有所料。”說罷,取出貼身一個扁盒,一開啟,滿室生香,裡面彎彎曲曲,隔了三十六個格子,已用去四丸,老道說道:“此乃吾師精研六角丹,善破奇毒,你二人可用。”說罷,捻起兩顆,放在掌心,還未言明,早不見了,兩人都是膽大妄為之輩,一人一個吞了下去,老道阻之不及,轉身欲走,被一把扯住,管應子道:“老道長慢走,且看是否有效?”莽和尚道:“如是假藥,一拳錘扁了便是。”乾元子喝道:“還不放手,速去茅廁。”連連掙扎,兩人更不肯放,只片刻,莽和尚先有動靜,身後轟隆不斷,那片破僧袍飄揚動盪,管應子臉色發綠,肚中絞腸一般,兩人一個破窗,一個破門,瞬息到了院裡,總算天黑,一個進了靠牆花圃,一個尋了樹坑,這一時,當真聲如飛瀑,屁若驚雷,都洩了個痛快。直到了快天亮,老道都睡了一小覺,兩人顫顫巍巍抖著進門,莽和尚好似瘦了一圈,成黃面韋陀,管應子臉已變形,更加醜陋。管應子咬牙道:“回頭見了大哥他們,必不能實情相告。”和尚吸著氣道:“還要正晌午給他們服藥!”“哎喲,你這和尚真毒!”
兩人進了屋內,關閉門窗,見老道早就不見,只桌上剩下個瓷瓶,旁邊紙箋寫的明白,凡與毒王一脈動過手的,一人一顆,半年內服用無憂。管應子道:“這得趕緊給諸位哥哥送去。”兩人收了藥瓶、銀子,整理包裹,出了荊條寺,卻待要走,管應子忽道:“不好,那崑崙葉東昇也中的毒。”兩人記憶一番,管應子熟悉崑崙路徑,又是地獄門弟子,自去尋張果,順便送藥上崑崙。和尚直往東去,先在開封等候眾人,兩人分開,管應子袖了四顆丹藥,和尚揣了瓶子,話不重複,不及三日,來到陳倉古道。但見青山需仰望,綠水道邊流。堪堪羊腸路,悠悠古道行。進了山壁向內,行不多遠,望見路邊一筒石碑,上書:陳倉古道。正是韓信當年問路斬樵所在。再往前行,天色影暗,忽的對面有人來,和尚何懼,挺身而去。
卻說慕容飛回轉劍聖山,一路無話,返回山門,守山童子迎見,忙上前道:“師兄,回來了。”“吾師可好?”“師祖正在閉關,不過有兩位故人正在等候師兄。”言還未盡,山路上,一男一女緩緩而來,慕容飛大喜,迎上去道:“洪叔叔,師姐,兩位安好?”洪人屠道:“你這小猴子,這一番鬧得動靜可是不小。如何就破了地獄門!”柔水仙子款款道:“師弟回來晚了,師父正在閉關。”“可知因何?”“師父吩咐,有故人來,要參悟神劍,以相會故友。”三人簇擁而進地宮,少頃,外面有人來報,有人拜山。慕容飛接過帖子一看,大笑道:“師姐,你的師侄到了。”少待,一個長衫書生揹著書篋,面色青白,正是鐵戟書生展青天,待拜見了師父、師伯,慕容飛笑道:“師姐,這是我頂門大弟子,您受了一拜,不能白受,可有見面禮?”柔水仙子道:“你這猴子,臉皮真厚。”說罷,款款走到堂前,驀然掣出一口奇劍,閃閃爍爍,飄忽不定,瞬息間施展十三招劍法,收功後退,將那奇劍遞給展青天,鐵戟書生接過來一看,是一口袖中劍,輕薄如紙,尖狹似葉,心中默默回想那十三招法,不禁入迷,慕容飛道:“青天,此乃是地獄門絕學‘玲瓏十三劍’。”柔水仙子道:“不然,此非玲瓏,我在地獄門五年,多少見過幾次,此是我依其劍心,獨創的‘瀟湘十三劍’,作為你入門之禮。”展青天連忙道謝,他浮石之症已好,既入劍聖門,如何能不練劍,只是把鐵戟功夫化在劍上,頗花心力,今日見了瀟湘劍法,心有所感,明白柔水仙子傳授的非是劍法,而是劍心,心下感激不盡。
到了晚間,慕容飛見過痴屠戶,這廝愈加肥碩,言語有些模樣,洪人屠道:“慕容,你帶回來的幾樣兵器,可是修羅七寶?”“不錯,”慕容飛將前因後果講述一番,痴屠戶叫嚷,“我要看大龜!”洪人屠道:“可是要廖師兄修補三寶?”“我要看大蛇!”“正要去叨擾廖師。”“你卻不知,廖師本來已到山下,奈何我去接應,結果沒見到昆吾鐵屋。卻見了留箋,原來那絕情劍客不甘敗在你手,將廖師擄走,據廖師留言稱,這廝要煉七口絕情劍,分喜怒憂思悲恐驚七劍,要祭活人,更要絕情滅性,修煉真正的絕情劍法。”慕容飛霍然起身,喝道:“這廝好不要臉,就算他練成神劍,我有何懼!還敢來我劍聖山搶人,洪叔叔,莫急,我這便下山,接回廖師,順便破了他的新劍。”“廖師要練劍,仇明月必不肯傷他,此去已有數旬,我料七劍已成,你自要小心。”又盤桓數日,見劍聖並不出關,慕容飛記掛廖南山,拜別洪人屠、柔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