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餘個匪寇眨眼間死個乾淨。
這偏殿一亂,小小荊條寺開了鍋,又片刻,擁擁簇簇幾十個光頭,打著燈球火把亮子油松,齊齊聚來,瞧見人命,又是一亂。莽僧喝道:“爾等休要聒噪!”這廂管應子已將十餘死屍一一提來擺好,金銀細軟、綢緞珠寶也有十來箱。那荊條寺方丈釋安達,早就唬的屁滾尿流,沒個支應,幸而其師弟釋安信頗能答對,便上前合十道:“敢問佛爺,這是如何?”莽僧不語,管應子笑道:“你們這小小的荊條寺,還敢窩藏匪盜,這裡有刀有賊,有贓有窩,還想狡辯嗎?”釋安信忙道:“不要亂講,出家人不打妄語,貧僧與眾家師兄屬實不知。”“窩既在此,定有內奸。”眾僧團團看顧,忽有人道:“安虛師伯哪裡去了?”管應子將死透的匪首拎過,打落包頭,落下一大團物事,正是假頭假髮,裡面黢黑鋥亮一個禿頭,有人失聲哭道:“師父,,,,,,”只半聲,便被人捂住。
釋安信頗為光棍,忙道:“護法菩薩大人,這廝本是江洋大盜,十數年前拜我師兄,說是金盆洗手,再不為惡,我師兄不知他詭詐,還想渡他立地成佛,便代師收徒,接納這人,萬沒料到,這人包藏禍心,以廟宇影住身體,作奸犯科,今日逢護法菩薩看破妖身,小施主代為超度,實是本寺福祗,這假僧案不勞菩薩大人費心,我等明日自去報官處置,只是這些身外之物,卻是沒有來路,還請兩位代為處置。”管應子大笑,這廝還要收買人心,便道:“我師兄是真菩薩,不喜這些黃白之物,我便受些許香火,這些惡人,偷佔廟宇,行不法事,對貴寺也多有損傷,不如將金銀珠寶充公,蓋座靈寶塔,度化邪惡,將細軟之物呈報即可。”釋安信更喜,待管應子取了兩錠大銀,便命人收拾殘局,又有小沙彌,引路帶兩人再去歇息,再回跨院,小沙彌離去,兩人互視一眼,哈哈大笑,進得屋內,笑聲立止,原來黑暗中,桌子邊依稀有個人影,見了兩人,那人伸手點燈,火光一現,映出一個好皮囊的老道來。
那老道笑道:“兩位辛苦,大力佛法力通玄,大力王勁力精湛,貧道久仰。”莽僧道:“你是哪個?”管應子坐到桌邊,托腮直視,老道手捋鬚髯道:“貧道藥王山靈芝洞乾元子。”管應子道:“原來是小藥王到了,不知醫聖他老人家有何吩咐?”原來這乾元子正是武林四聖,醫聖孫妙安的頂門大弟子,自幼出家在藥王山靈芝洞,這藥王山本為五指山,因唐代藥王孫思邈隱居而改名,延名至今。其時四聖並立,其中孫妙安創立千金觀,門徒行走天下,救死扶傷,武林中素有:救苦救難求佛祖,傷病受損有藥王。這千金觀一門入武林而不爭,無論是誰,求告到門下,無不精心治癒,更兼三十二門徒走遍天下,懸壺濟世,素為武林人士尊崇。管應子聽說是千金觀乾元子大師兄,連忙道:“我不認得你,如何為證?”乾元子道:“這有何難,我相你身有異象,藥力瀰漫,如所料不錯,你這娃娃福分不淺,應該是服食了異種丹藥,藥力沒有完全化開,只堪堪逼出鬱積敗血。”復抬頭一看,“你這和尚也吃了,可惜有毒氣困住,無法收全功。”兩人驚道:“此話何解?”“貧道當年在東京汴梁救治過一個瘟病,記得真切,當時是這兩人請我延醫問藥。”說罷,出示兩幅小樣,莽僧和管應子一看,正是慕容飛和曹駿兩人,方才不疑,再次見禮道:“前輩何以教我等?”“我此來便是救你等性命。”
原來這乾元子正是當日救治雲滄海的老道,後把病樣寄給醫聖,孫老神仙看後大驚,飛信告知,此為毒王乘風之毒,自嘆這向不滅年紀輕輕,若肯走正道,這份醫藥天分,著實驚人,孫老神仙耗一生之力,精研八丹救世,向不滅年只知天命,便研製出第五層毒丹,還能毒倒點蒼派高手,可見用毒已十分精到,要知道這毒殺人不難,掌握火候快慢最難,若要毒死人,快的一瞬,若要慢就難了,既要中毒之人毫無知覺,又要一定時刻突然發作,到時無藥可救才是絕命奇毒。
乾元子受了老師之命,一路跟隨群俠進入西域,雖不曾參與地獄門之鬥,但多次暗中檢視,終於得知和社群雄都曾與毒王交手,立知不妙,急急在陳倉等候,時至今日,才等來莽和尚兩人。他醫術驚人,看了兩人,便知兩人都有奇遇,奈何被毒拿住,無法盡得全功。兩人和老道細談,才知大家夥兒可能都中了毒王奇毒,老道連忙多添燈火,細細給兩人診脈,折騰到天亮,乾元老道長長吁出一口氣,道:“吾師神算。”復對二人道:“如所看不差,此毒比前日遇到,又有進步,應該是半載左右發作,一旦發作起來,世人乘風而逝,厲害,當真厲害!”管應子笑道:“有老神仙在此,料也無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