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法。但見正中大字,共一十五個:炑、灶、音磁(左土右金)、音隱(左金右水)、沐、音母(上木下土)、音震(上土下水)、音災(上水下火)、音化(上火下金)、音伐(上金下木)、釷、淾、鈢、音革(上金下火)、淦,其旁邊密密麻麻的全是繡字,慕容飛哪裡認得全,李勝北在旁一一解讀,雖都是寫五行相生相剋之理,但暗蘊玄機,兩人共同參悟。
不及三日,這天剛食罷一餐,有旗兵來報,有人已到無量祖師殿,老教主傳眾人都去。當下群山鐘鼓齊鳴,不移時,崆峒各個山頭、庵觀寺廟、五行旗主、十五堂口、七位長老、眾多教內外豪俠,紛紛聚合到真武殿前。殿內高鼎燃香,道法莊嚴,正中真武帝君塑像威風,左右龜蛇顯化,這是崆峒教借真武之名,迎擊外敵的所在。李逸安高居首座,左一帶都是各山各峰各洞主持領袖,右一帶都是拜入教門的長老豪俠,李勝南站在李逸安身後,李勝北也被慕容飛木輪椅推了出來,居在殿左遙望。少頃,殿外山道上行來數十人,為首一個黃綠衣衫,掌中擎一條鑌鐵柺杖,有鴨蛋粗細,面目兇惡的老嫗。那老嫗並不進殿,於殿外空場大喝道:“李逸安,出來見我。”李逸安長嘆一聲,音雖不大,卻細細密密傳到外面,“四妹,三十年了,還不肯見恕你二哥嗎?”“你是誰的二哥,呸,我二哥當年何等英雄,和今日坐在堂上的小人豈可相語!”“舊事你不肯忘,卻也罷了,我自負無罪,只是愧對大哥,才對你寬容有加,但前日你殺死三老,欲害我兒,攪亂崆峒大教,這些大罪何解?”“哼哼,李逸安,你也肯講理嗎?好,我便和你言說一二。”慕容飛忙聽這對老冤家談扯。那閩越娘道:“我崆峒五祖立教,傳到這一代,大哥百變神君閩寶鋒、三哥百變星君杜鳳原、老五百變神偷耿良禎,再加上你的百變神手,師父曾言五祖聯手,一魔二妖也討不來便宜。”“還要你百變娘子的手段才好。”“誰要你的奉承,我只問你,當年耿老五帶來古月和尚,那妖僧名頭雖大,我等何懼,妖僧也不敢妄動,你緣何搶先發動,最後害得我大哥殞命,三哥傷殘,連老五也被你事後殺了,這是何故?” “此事爭競多年,我便再向你分說,那妖僧狡詐異常,當日眼見你未到,我們五行陣不全,他就要動手,沒奈何,我只好搶先一招,合我三兄弟之力,才勉強擊退和尚,老五還要上前阻攔,結果大哥才中了妖僧一掌,事後老教主發令,要罰老五,他不肯就範,你也知百變神偷的本事,他連夜盜取我崆峒五寶,欲投靠妖僧,逼法讓我殺他。”“此一說也有三次,你道我可信?”“終是如此。你要做崆峒教祖,還要手底見真章。”“哼,陰陽長老非我對手,你能說話亦是難得,那個勝南勝北都是小輩,我也不能強殺。且來。”說罷,身邊背後站出五個人來。
慕容飛望去,但見四男一女,個個身著五色彩蓮衣,頭梳雙髽髻,面目如畫,好似畫裡走出一般,只是眼神銳利,電閃雷縮,背後鹿皮囊都揹著兵器。李逸安道:“好,好,三十年了,你終是練成了‘小五祖’。”他本體受傷,道心都有損,不能出手,料想七大長老、諸多高手,以多為勝倒是可行,可惜終不為事,轉眼看李勝北的傷腿,復看李勝南。大教主微微一笑道:“有事我當行。”甩大氅,掣出七彩寶劍,跳到當場,那五個男女立刻身形轉動,將李勝南困在核心。李逸安一見這幾人身形步法,心下便是一沉,正此間忽見慕容飛踏前一步,心中便想:“不知是勝南的緣法還是勝北的運道。”場中六人身形轉動,李勝南只覺身在大海波濤中一般,只幾個圈子,便心神桎梏,一聲清嘯,寶劍出鞘,搶先攻去,那五人卻並不取兵刃,而是忽的一合,不知什麼手段,其中一人輕輕巧巧將李勝南寶劍攝走,再看時,五人已經退後,只剩李勝南空手呆呆立在原地。李逸安嘆道:“此為崆峒番天印,三十六般變化的絕頂一擊,想不到閩越娘竟練出此等神陣。”閩越娘心下暗喜,“二十多年的謀劃終要成事。”剛要上前譏諷一番,忽的場中狂風大作,一道身影呼嘯而來,一眨眼攻到閩越娘中門,那一對指甲堪堪扣在眼皮之上,閩越娘只覺眼球突突直跳,好似要自己蹦出去一樣,好在小五行祖在側,五人又是聯手一託,將來人柔柔和和推了出去。待閩越娘收住心神,定睛看去,卻是一個臉色黧黑的軍士打扮青年,一雙爛草鞋,棕黃裹腿,背背紅纓氈帽,單臂反背藏了一口大劍。非是別人,正是第一劍慕容飛。此時慕容飛另一手一翻,已將七彩劍遞到李勝南手中,原來方才襲敵是假,取劍是真。閩越娘大怒,萬沒料到,李逸安身邊還有如此高手,偏也如此年輕,剛要喝令小五行祖上前,忽的心中一動道:“閣下可是天下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