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金太保、紀白猿鬥法,金太保穩佔上風。那紀白猿心高氣傲,連鬥三場,還要戰金太保,本是強弩之末,偏偏金太保武功又最高,沒奈何,被金太保身法困住,只得使出看家本領。只見紀白猿劍法一改,快劍變慢,劍勢一攏,頓時將金太保幾個身外殘影劃去,金太保大喝道:“十、九、八,,,,,,”原來兩人所約百招已將使完,紀白猿心下發急,急急施展鬼母真傳玲瓏劍法,哪裡知道他只學了十劍,那最後三劍,教祖卻沒有教他,待到金太保“一”字出口,紀白猿全身一震,心神微分,手中一空,一口寶劍被金太保一腳踢飛,探手捉住,大喝道:“玲瓏十三不過如此,這劍傷我兄弟,留它何用。”手腕一抖,嘩啦聲響,將一口百鍊寶劍震成幾截,又一伸手,還了回去,緩步後退。紀白猿呆立場中,掌中半尺殘劍,口中“嗬嗬”兩聲,驀然一大口鮮血吐了出來,將素白長衫噴的猶如雪中紅梅,他雙膝一軟,跪倒在地,全身蜷窩,以頭杵地。陰白眉等大驚,都上來搶救,一看,哪裡能救,那殘劍正正插在心口,原來這紀白猿心火太盛,自覺輸了,手臂廢了,心神被奪,寶劍毀了,血脈耗完,油盡燈枯,羞慚之下,挺劍自戕。
陰白眉等急急抬了屍身,和這一夥人,匆匆走了,場中自有左門寨人收拾,黑白無常陪著金太保,因天色晚了,返回堂內,張果、曹駿左右扶了慕容飛去後堂療傷,李勝北陪同。其餘又坐了滿堂,金太保對白無常道:“此間事項,還請謝爺向真君說明,我兄弟實在無心爭執。”謝必安道:“我心中自然瞭解,陰白眉只為私義,紀白猿亦是氣短。怨不得太保。”張果道:“只是那冥山聖母甚是護短,這紀白猿死了,如何善了?”金太保道:“故我等暫不回秦州,且在這裡等等聖母訊息,一來不給左門寨添禍,二來聽說向不滅藏匿大沼澤,我還有心去尋找。”謝必安自然應允。騰出客房給群俠居住。
金太保和黑白無常說話,其餘都聚到慕容飛床前,慕容飛笑道:“放心,死不去。你等休要這般看我,我調養三日,便可起身。”復回頭對李勝北言道:“兄弟,可知今日輸在何處?”李勝北道:“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善,正是此為奇招。”曹駿也道:“定魂劍毀了,蟬翼刀也不可輕用,此刀不詳。”慕容飛道:“不錯,我等還要勤練功夫,看今日金大哥身手,不用刀劍,便是第一陣上,也能勝了。個人且去參悟。”張果道:“二哥,實不相瞞,勾魂使者除了黑白師兄,都和十大閻羅交好,往往尊教令不尊我師,我師重掌門戶,他們這次敗退不足為慮。只是冥山聖母久不出山,這次紀白猿死了,就算聖母還是閉關,那桃花、豔屍兩位魔女還是會來,更有大力鬼王,聽說是聖母關門弟子,也不知道在哪裡隱藏,且要小心提防。總算毒王隱身,要不還得防著下毒。另外,陰白眉還交好眾多鬼帥,也要小心。”慕容飛道:“此皆不足慮,我只問你,今日玲瓏劍法如何?”“似是而非。”“正是,我觀紀白猿只學了玲瓏的皮毛,且看。。。。。。”說罷,拿起手頭一截樹枝,連連比劃,“這三式應該是玲瓏十三劍的最後三招劍勢。”眾兄弟紛紛記憶。
不及三日,慕容飛傷勢穩定,也不見有冥山聖母的門人弟子來尋事。金太保請黑白無常同往大沼澤,白無常應允,留範無咎守寨,一行十餘人策馬直往西北,行不過百里,一片大澤擋住去路。白無常謝必安道:“此澤跨越鞏、岷、秦三州,吞籍、白二水,冬日裡一片泥濘,現在卻是澤國,水不過二尺,底下都是稀土,溝壑縱橫,生人勿進,所幸沒有毒瘴,只一味廣大,那象山就在澤中飄忽不定。”此時本是午後,話音落處,天昏地暗,風捲腥雲,一帶水氣撲面而來,騰起萬丈霧氣,恰似遠處一隻洪荒大蜃在吞天吐地一般。片刻之間,狂風夾雜泥點撲到,直打得眾人連連後退,那拴在水邊的馬匹個個驚得稀溜溜直叫,更有的屎尿齊流。群俠壓下氣息,閉住口鼻,手搭涼棚,運足目力向遠處望去,但見濁浪排空而來,這哪裡是二三尺水,足足有十餘丈高的大浪。眾人發一聲喊,都跑,所幸身法都快,片刻出了腥風範圍,攀上一株株古樹,更是張望,遠遠只見那浪只打到岸邊,爛泥四濺,卻不上岸。金太保發聲喊道:“看遠處,何物?”抬眼看去,只見一座小山,緩緩飄來,拱動泥水,引得巨浪排空,捲去天上雲翳。高山摧崩,壓住地湧金蓮。。此時天色昏暗,風雲遮蔽幾十裡。少頃,那山又近了幾分,也不知道這泥水如何浮動山巒。待到後來,那山直行到岸邊幾十丈外,泥水淹到古樹半截,方才停住。離得近了,越發顯得高大,當真人如小棗核,山似大饅頭,更難得那山圓滿異常,好似半個鐵球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