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現下勉力抗衡。可取眾兄弟八法,助我療傷。”眾兄弟更無異議,眾人團坐,原來慕容飛劍傷古怪,只可自我修煉,超出絕域便可療傷,簡言之,非藥事爾。曹駿領眾人習道經,字字研讀,正是一部《參同契》;張果授地藏秘法,萬法歸一,正是“安忍不動如大地,靜思深慮似秘藏”;莽僧授洗髓經,佛家五經,洗髓第一;龔十八授醫術,金針既能奪命亦能救命,為六道輪迴真意;李氏兄弟授雷法,一雷天下響,風雲動九州;許堅授劍意,鬼虎神劍,意氣貫通三界;韓湘授陣法,河洛昆吾,太乙兩儀,陰陽變幻;管子授火器,開天闢地,催山滅命,為天下至災。這一論便是七天七夜,總算眾人都是高手,堪堪到了第八日,群俠出關,相互印證所學,個個功力圓滿,武藝精進,尤其是慕容飛,不但傷勢痊癒,劍法更上一層樓。
當下,眾人留守,慕容飛獨去尋魔女晦氣,哪知東門外早成了白地,原來擂臺早就撤去,人物不知哪裡去了。慕容飛閉目良久,順著心意,直往西去,穿街過巷,行到一處窄巷,兩邊都是石牆,一雙手撐不直,只見另一端嫋嫋立著一個身影,正是天魔女。兩人相隔不及四丈,對方幕離深重,看不清面貌,只覺神秘異常。那金鐵交鳴之聲道:“身合八法,意展六合,我料你七日傷愈,不想短短數日,劍法也上層樓,神劍明厲如斯,今日當面領教。”慕容飛道:“我也正欲再領教玲瓏劍法。”兩人狹路相逢,各自拔劍,慕容飛見對方長劍似金蛇一般,光芒閃動,卻不識是哪一把神劍。天魔女道:“此是我自煉的寶劍,喚作‘離虹’,不及你‘奔雷’強橫,不過正是以柔克剛正本,神劍多加小心。”兩人放對,雙劍並舉,都無退路,各發絕招,是時,風雲聚會,雷電大作,窄巷亂石紛飛,甬道坍塌數丈。四下居民受驚,疑為地動,都逃了出來,待兵馬司巡城趕到,風平浪靜,竟無人傷。
和社群雄見慕容飛回歸,身上無傷,都是欣喜,問起戰果,卻無言之。次日,群雄留二代弟子鎮守,一路慕容飛帶李勝北、龔十八趕往豫州,助道滅佛,一路曹駿帶張果,莽和尚,赴山陽攔截毒王,李勝南帶三童子去往東海碧霞宮,前兩意皆為剪除趙光義羽翼。
單表慕容飛一路,三俠迤邐而行,龔十八行走江湖乃是行家,李勝北天下行走又不肯吃虧,兩人左右,慕容飛甚喜,這一日,天交昏黃,三人貪看水景,錯過宿頭,望見一座草亭安身。眼見有烏雲聚攏,不能趁夜而行。三人只得將出乾糧,就這草灶燒了水,龔十八又有乾肉,李勝北身邊還有黃精幾根,三人攏了火,邊吃邊敘。慕容飛道:“我前番對劍天魔女,玲瓏十三名不虛傳,二位老弟遇見了,卻要多加小心。”說罷,揀一根枯枝,比劃招式,兩人默計。不一時,吃過乾糧,三人各據一面欄杆,躺了便睡。慕容飛偷眼看去,但見李勝北斜身側臥,枕雙掌縮兩股,正是道家睡法。龔十八攏了雙手於腦後,雙腳交疊,正是佛法。慕容飛暗笑,一手攏頭,一手穿肋撐在木欄上,正是神拳勢“鸞點頭”。原來李勝北肘膝發力,龔十八掌股出勁,都是功夫架,似睡非睡,都是練功。堪堪睡過五更天,早有晨起的來了,非是旁人,卻是個湯餅挑子。三人看見都喜,有熱食吃。那挑子剛進草亭,便看見三人,也是生意人嘴臉,笑道:“三位大俠,小老兒有福,剛離村頭,便能伺候幾位吃食。”“你這都是甚麼?”“小人祖傳的羊頭湯餅。”說罷,怕幾人不信,掀開擋頭,用竹筷配竹夾,架起老大一個羊頭來,湯水淋漓,“只這一個熟羊頭便有十斤,這邊燉肉,那邊下湯餅。”他取了三個竹掯子,給三人每人煮了一份羊湯餅,多下肉汁,醬菜,捧了給三俠品嚐。李勝北道:“先讓我吃。”一人吃了五碗,方才道:“羊肉味甚濃。”慕容飛、龔十八各吃了七八碗,老漢甚喜, 收了百十文好錢,自收拾了挑子去了。龔十八笑道:“似這等小本生意,卻也有活路,自是愜意。”李勝北道:“你不見他服徭役、填苛租、平調糧的時節,這等蟻民只是死路。”慕容飛道:“我和社先顧武林和,再言天下平。”三人上路,非只一日,來到豫州地界。待進了太乙書院,早遠遠望見一叢叢人。
原來道祖所傳,一枝所正,紅花為闡教,綠葉為道教,白蓮為佛教,這佛正是西域傳入,可自立中土,便有了宗意。那西域佛宗見中原佛派多為狡意,一味只要大乘,偏了西方教義,顧有西來佛祖要正本清源。天下之事,唯道統之爭最烈。佛法辯難,只在白馬,消宗滅派,都在少林。上了虎頭峰,極目眺望,北面一片火光,卻不是發火,卻是西域大和尚大多穿紅,映的天地變色。李勝北道:“這和尚穿的甚是喜慶。”龔十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