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看見了大小姐!”
“在哪?”
“就那個牽馬的。”
“不是,那是小哥,而且還有一個少年人跟著呢。再說了,大小姐嬌生慣養,根本就不會騎馬,一說騎馬便害怕。應該不是她!”
於是半個時辰後,其中懷疑自己看見了大小姐的修士不放心去了車馬行打聽,最終確定那少年是他們要找的人時,兩個人二臉懵逼,互相埋怨一番,急急追趕上去。
而此時,冷煥在前,傅尋在後,共乘一騎,馬蹄聲聲,已然離了六七十里。
傅尋騎術精湛,冷煥也是去馬場騎過馬的,只是沒有傅尋那麼會騎,既然這小子說全權交給他,她也只說了一句:“不要把我摔下去。”
傅尋一句放心,策馬揚鞭,馬踏飛燕,迅疾如流星。
冷煥適應一陣之後,不由興奮起來,抱緊了喪彪,勒出一聲狗叫。
她竟然覺得很刺激,不是在娛樂的馬場,反而是真正的、逃跑的路上,隱隱有種我心飛揚的感受。
傅尋見她不害怕,也放下心來。
傳聞中冷家聖女不喜騎馬,每回出場,世家場面都是擺足的,一定要八個練氣期的侍女抬著薰香軟矯,新鮮花瓣雨開路……傅尋低眼看著身前的冷煥,心中狐疑了一會兒,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不過這份狐疑在冷煥青絲拂上他的臉時,頓時被隱隱的清香打散了。
雖然不知道冷煥為什麼一定要離家出走,但傅尋現在也不想讓她回去了,說好的要一道去拜師學藝,求仙問道,那就不能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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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馬這回事兒吧,該爽的時候是爽,但該痛苦的時候也是很痛苦的。
不說三天,才兩天,一路顛簸,感受過策馬江湖的意氣,冷煥徹底蔫了。
是夜,一處小鎮客棧,某上房傳來一陣痛呼聲。
“嗷!嘶!”冷煥吸了口冷氣,叫住想溜走的傅尋,“你過來!說好的小弟呢?看我大腿都磨成這樣了,你還想袖手旁觀?!”
本來非禮勿視的傅尋:“……”
白天喪彪突然三急,半途掙扎差點掉下去,冷煥為了救狗,摔下了馬,雖然不是很嚴重,但是擦傷淤青在後腰,她實在夠不著。
她現在就是兩條大腿內側磨傷了,加上後腰也傷了,又成了一個傷患!
冷煥趴著嘆氣,拖家帶口的跑路太不容易了。
喪彪又慫又乖地蹲在地上,滿臉無辜。
傅尋也很無奈,無視她膚色雪白,曲線起伏優美的腰窩,把消腫散淤的藥膏給她塗在患處,又快又穩。只是呼吸一直屏住。
“明天去僱馬車,不然別說到南郡,小爺怕死半道。”冷煥等藥膏幹掉,把衣襬放下來。
傅尋收拾好包袱,端坐在桌子邊,正喝茶壓驚,聞言回道:“好,到下一個府城,可以乘船,直抵南郡。”
“行,那我們的盤纏夠嗎?”
“夠。”
“阿尋,我想解除禁靈環。”這件事冷煥想了好久,可是一直沒有條件。
傅尋默了一下:“等去南郡仙城,我會想辦法。一般府城金丹期修者都是大人物,很難接觸。”
這事冷煥自然知道,“明白,不急一時。”
不知道從什麼開始,都是冷煥睡床鋪裡側,傅尋睡在外邊,他幾乎貼著床沿,把木劍放在中間。
冷煥今天腰傷只好側向他這邊,蓋著客棧陳舊的被子,一手枕著臉,呼呼大睡。
但她這樣面朝自己這邊,傅尋有點僵硬,等她發出熟睡的呼吸聲,他才敢動一下,自己蓋了個被角,偷偷翻身背對她,這才大出一口氣。
傅尋還是在中南府城見到了冷家修士才反應過來,冷煥還是他的前未婚妻,之前都把她當成萍水相逢的冷家大小姐,還沒意識到兩人有這一層關係。
現在感覺十分微妙。也不知道她到時候知道真相會怎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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