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將來一定會福生無量,只要跨過了這一關,將來一切都會順遂的。”
周婆婆生怕她再想不開,把她攬在懷中,拍著後背,像是安撫孩子般,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話。
冷煥想著想著,越想越苦,鼻子一酸,“哇”的哭出聲,抱著比自己還矮兩分的周婆婆大哭起來。
“哇!我好慘吶……”
“嗚哇哇哇…”
把周婆婆嚇了一跳,不知道想到什麼,老人也開始抹眼淚,於是一老一小抱頭痛哭。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曾戳他痛處!
冷煥是想到自己悲慘的人生。
周婆婆是想到自己早死的丈夫和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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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錚骨鐵鬚眉,奈何一朝為嬌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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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夠了,離開破廟時,冷煥看了看依然悲天憫人,比著oK手勢的佛像,心裡罵罵咧咧。
阿呸!
一點都不oK!
她跑過去拿走了自己辛苦賺來的饅頭,捨不得吃的蘋果,還有林家拴牛的麻繩,扶著周婆婆,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破廟。
老子不死了。
老子會想別的辦法回家,不是可以修煉嗎?
原主那個傻缺戀愛腦,有條件不珍惜,都十七歲了,還沒有築基。
冷煥決定努力存路費,去遙遠的山門拜師修仙。
只要她努力卷,有朝一日,總能苟到飛昇,回……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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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晴好,萬里碧空,遠山蒼翠。
烈日炎炎,冷煥躺在蘆葦蕩邊的草地上,臉上蓋著張荷葉遮陽,翹著一條腿晃悠,姿態十分閒適。
“嘎嘎!”忽然有野鴨自濃密的蘆葦叢中驚叫著飛出來,躺著的冷煥也被驚動,她一下坐起身,正對上眼前蘆葦葉上的一隻綠褐色的蚱蜢,那蚱蜢也被她嚇到了,一個蹬腿就跳到了冷煥的鼻子上。
真正的蹬鼻子上臉。
“……”冷煥一把抓住,捏著蚱蜢兩條大腿,拿住它的小命。
“喪彪!!”
她接著朝蘆葦叢大喊一聲,嘴裡也“嘬嘬嘬”的呼喚。
不一會兒,一隻胖乎乎的黃色小狗崽兒就從蘆葦裡跳出來,朝冷煥汪汪幾聲,直搖尾巴。
“喪彪!你幹啥去了?”
“汪汪汪!”
喪彪是那日破廟事件之後,周婆婆找來給冷煥作伴的狗崽兒,才四個月大,長得圓潤,看起來很蠢萌,有點像小柴犬。
冷煥抱起喪彪揉了一下狗頭,抬頭看向不遠處正在悠閒吃草的大水牛,聽見這邊的動靜,大水牛也叼著草豎著牛耳朵靜靜站著,一動不動,待看見原來是自己的牛倌兒,水牛立馬失去興趣地甩甩尾巴,繼續低頭啃草。
“不是說不要去蘆葦蕩追鴨子嗎?小心掉進河裡把你沖走!”冷煥嚇唬喪彪。
“汪汪……”喪彪狗臉滿是無辜。
“乖,好狗子!”
“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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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落日給遠方的山巒鍍上一層金邊,田野間的白鷺斜飛離去,小牛倌兒才牽著牛逆著夕陽走向山腳主人家。
“周婆婆,我回來了。”
把牛送回林家,一人一狗跨進簡樸的小院。
“哎,小煥,正好洗手吃飯。”
“誒!”冷煥應了一聲,跑去隔壁自己的陋屋拿來窩窩頭,和周婆婆一起吃晚飯。
桌上只有清粥鹹菜,窩窩頭,還有一盆魚湯,冷煥眨了眨眼睛,“婆婆,哪裡來的魚?”
農家日子清貧,葷腥不常有。
粗茶淡飯,歲月清歡。如果不是冷煥從繁華的北郡城來,不是有原主的記憶,她都以為這一切跟普通的古代生活沒有區別。
實際上也沒有區別。
如果她不離開這裡的話。
周婆婆滿臉慈祥,眼角歲月的皺紋十分和藹,她笑著說:“今天林家開魚塘,我買了一條。”
“來,你快嚐嚐。”
這樣啊,冷煥看著碗里老人夾來的魚肉,聽著她的催促,慢慢挑了一點魚肉放進嘴裡,有點腥味兒,但還能接受。
其實冷煥不愛吃魚,因為魚刺兒太多了,一不小心就卡喉嚨。
不過現在有得吃就不錯了,她也不挑食。
幹了大碗魚湯,炫了兩個窩窩頭,打了個飽嗝,冷煥一如往常的準備去廚房洗碗。
剛站起來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