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人已經輕盈地沿著頂壁疾行一週。
“上面有個通道!”沈馳音道。
貝二爺一搭手,明月突感手上一緊,倆人眨眼間登了上去。
“那琴僕好似也沒有武功?”龍晏道。
章無象頓悟。
兩人沿著側壁一通查詢。一會兒,龍晏就發現了一個更加繁複的高麗花紋圍著的星圖示記。
沈馳音聞聽,飛身下來,看龍晏對著圖案頗為猶疑,她遂一掌摁下。不料這個圖案不像前一個那樣單純,反而是安了奪命的機關,就在她按下的手掌還來不及收回,壁頂嗖嗖飛出幾枝短箭。
章無象將她一把推開。明月聞聲,飛身而下,掀動一張琴板護住章、龍兩人。
龍晏頗為後怕,一顆心突突跳個不止。
章無象看看星相圖,讓龍晏對準花紋中星圖的觜宿、翼宿拍了兩掌,石壁上露出一個僅容一人透過的小門。
龍晏道:“這程位果然做作,做個密室,也不忘了顯擺。”
“天之四靈,以正四方,他既然研究樂陣,自然要窮其陣理,能想到的,肯定都要記錄下來。”章無象道。
龍晏和沈馳音剛要邁腳進門,章無象一把拉住他們,他再看一眼頭頂的星圖,待到星圖變換,才大聲道:“速進!”
貝二爺與沈馳音斷後,明月打頭陣,章無象和龍晏居中,一次進得門去。
沈馳音奇道:“剛才為什麼不能進?”
龍晏道:“你傻呀!”
沈馳音一掌拍去,道:“忘了我剛才怎麼救得你啦?信不信我一掌下去,就能把你的脊骨拍碎,讓你痛得忍耐不住大聲討饒?”
貝二爺趕緊拉住,“晏大夫並非習武之人,哪經得沈宗主這一掌?”
章無象道:“剛才星圖上適逢角宿值日,寓鬥殺之首衝,多兇。”
沈馳音道:“龍晏又怎會知道?”
“我醫書道書看了多少,你又哪裡知道。小爺肚子裡的學問紮實著呢,那可都是童子功!”龍晏笑道。
數十步的暗道之後,眾人看到一個較之前略小的密室。
打眼看去,這個密室徒有四壁,內裡啥也沒有。
“空的?”龍晏頗為失望。眼睛卻認真巡查著,想要發現有無暗室。
“雙馬尾,快點幫我舉著火把!”龍晏道。
“我不能幫你!”沈馳音嘆。
“怎得如此小肚雞腸?”龍晏轉頭懟她。
一看之下,大吃一驚。
沈馳音被一個白髮及腰、幾乎不著寸縷的人用鎖鏈緊緊攬住,竟然動彈不得。
“掙開!”明月大喊,他知道沈馳音別看嬌氣又傲慢,但是功夫卻紮實,一般鐵鏈條要想困住她,也是難。
“不行!味道太……太讓人噁心啦!”沈馳音說完趕緊閉上嘴,幾乎嘔了出來。
貝二爺大喝一聲“撒手!”凌空躍起,行至白髮人前,身形一轉成倒立之勢,生生將白髮人帶著鏈子蹬上頂壁。
沈馳音如俊鳥脫籠,一個騰躍來到明月身旁。
貝二爺見沈馳音已經安全,反轉身體,雙臂拉住鐵索把白髮人拖至地上,再喝一聲,內勁外吐,含精蓄銳,一掌落下。這一掌十足力道,真氣急崩。
不料對方也不是草包,竟然也是身手了得。鐵索兩端鎖在他的雙腕上,竟被他視為手中兵刃,生生托住了貝二爺的掌勢。
兩人一上一下,開始較力。不一會兒,各人頭上一縷縷熱氣嫋嫋而上,猶如蒸籠一般。
忽然,貝二爺脫出手來,橫批直掘。不料對方也趁機騰挪而起。兩人掌影飄飄,鐵索叮噹,愈打愈快,迭遇險招。
章無象等人心中大驚。明月待前去救援,卻見白髮人的功夫,宛然便是明家的路數,更是駭異。
明月心中連轉了幾個念頭:“此人是誰?莫非我明家班的人?又如何被困於此?”一時想不到其他辦法,當下大喊:“風雨又見日!”
貝二爺聽到明月喊出明家班的切口,當下收了招數。
白髮人一愣,手腳動作頓停。張開嘴,用盡力氣艱難發聲,聲音卻是仍就乾澀而模糊:“夜-雨-日-還-晴……”
貝二爺趕緊鬆開壓制,將那人扶坐起來。
明月淚如泉湧,當即跑過去撩開那人髒亂的白髮,仔細端看。
由於太久沒見天日,那人身形高大卻體態佝僂,雙目已經被害失明。
章無象問道:“可是明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