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一直針對我也是好沒意思!”龍晏道。
這話在沈馳音聽來,心裡泛起一股酸意,嘴上寸土不讓:“你也就是個耍小聰明的,時而有懵對的時候。恕我直言,這江湖上大有你沒見過的世面。識時務者為俊傑,你還差得遠呢!”
明月聽到兩人拌嘴,心道,自己這次竟然比之龍晏尚且不如。
“人處困局,當思對策。那個瞎子不論如何行動,都肯定會先揣摩咱們。七爺那麼狡猾,怎會沒有應對?你跟在七爺身邊這麼久,早就應該想到的。那瞎子如要逃跑,正好循著蹤跡查探他的背景,水到渠成。更何況還有程位,費盡心機關了他十年,如何能輕易放棄這個身懷機密之人?”
沈馳音輕哼一聲,“不論怎麼想,這瞎子如要逃跑,只能出現在一個事情發生之後,那就是,你這叔叔死了。”
“你不要說明月!他的叔叔傷成這樣,也是有些糟心,你非但不同情,還往人家傷口上撒鹽!”
“倆膿包,一對沒頭腦!”沈馳音一甩辮子,飛出窗去。
龍晏看沈馳音無影蹤了,小心翼翼地叮嚀明月:“這倆傷者,關係到這多秘密,咱可千萬不要添亂。”
明月一點頭。
龍晏見明幹呼吸均勻,儘管仍內傷嚴重,十分衰弱,但總不至於隨時殞命了。趕緊拉開後背的衣服,跟明月說:“快幫我看看,背上好痛!”
明月打著一塊火絨,湊近觀察。只見龍晏細皮嫩肉的脊背上,沿著脊樑出現了兩列魚鱗狀的血痕,血痕呈粉紅色,看上去竟然十分的嬌豔。
明月道:“不似外傷,看著倒……”
明月不知如何描述,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傷痕。
料想這是來自於程位那玉笛的一擊,但如果是青瘀甚至傷口都可以理解,而這些粉紅的紋路,與其說是傷痕,更像是紋定的細緻裝飾。
因為車上躺著重病的明幹,以策安全,章無象按照龍晏的要求,讓人準備了一應急救物品。明月趕緊翻找。
“別找了,不對症。”龍晏拉下衣服,找出紙筆,“畫出來!”
明月細細地描繪後,龍晏也看呆了。
想到自己火災之後的特異體質,龍晏道:“這傷痕絕不能聲張。”
明月道他是不想給章無象添麻煩,當即允諾。
馬車行至寶珠山,天剛破曉。
寶珠山東高而懸崖傍海,西緩而丘陵起伏。
太清宮獨居寶珠山下,襟山面海,真真是松風澗水兩清幽,坐觀山海一濛鴻。
朝陽初升,海天交界處紫霧紅光。在清晨的薄霧中,如仙山樓閣。
然而,就在這一派仙宮寶所之中,一個包子攤不識時務地出現了,添了幾縷人間煙火氣。
沈馳音一看到包子攤,就飛奔過去。
正在給包子捏褶兒的李隱芝見狀,一指太清宮。
明月瞭然,修文大江帶著那於清任已入太清宮內等候。
沈馳音衝著章無象等人一拱手,自行飛掠而去。
章無象恭謹地上香拜過三清,一個的青年道士將章無象等人迎入長老院。
寒風乍起,路邊枯葉飄搖而下。但在長老院中,紅葉依舊鮮豔,院落西側幾行高聳的雪松,愈加蒼翠。
讓龍晏驚訝的是,推門而出的,不是白髯飄飄、手執拂塵的道骨仙風元不老,而是一位看上去比引路的道士更加年輕、眉宇清秀溫潤、不涴塵埃的道人。
道人風凜不群,白襪雲鞋,寬袍大袖,往那一站,氣象萬千。
“朝真道長安好?”章無象一邊躬身,一邊雙手於腹前合抱,隨著躬身雙手同步向下,向道人行了個圓揖。
龍晏看章無象言語恭謹,知道這就是住持張朝真了。學著章無象的樣子躬身行禮。
道人並不張口開言,左手指尖夾住寬大的道袍,右手一展,二人請入室內。
章無象待要開口說明來意,住持張朝真微笑制止,反而走向香案,捻起三支香點燃插在一個玉質的香爐裡。
龍晏知道,三炷香就是代表“道、經、師”三寶,為什麼這張道長如此鄭重呢?正疑惑間,張朝真來到龍晏面前,雙手運氣,拉起龍晏,照著他的前三關後三關各擊打三掌。
龍章二人無不詫異。
只見張朝真牽起龍晏雙臂,龍晏不自覺地跟著他摟膝拗步、轉身推掌,行氣如九曲珠。幾個回合後,張朝真合掌收功。
龍晏只覺體內神經命脈各得其所,從未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