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張翕曾用靈泉佈陣挽回了龍晏記憶,知道龍晏雖已有別於隱雲,但仍是親水的體質。他一把抱起龍晏,大踏步往外走去。
章無象問:“如此往哪裡去?”
綏陽頭也不回,眨眼消失在雲霧中。
“自是去了沙泉!”靈璣說著,一步跨出山洞,跟了過去。
章無象與龍晏有赤心相聯,此番雖然龍晏失去意識,無法向他描述路途,但是憑藉二人間微弱的感應,章無象當即也摸索著跟了上去。
走了一段,就聽濃霧中綏陽和靈璣同時呼道:“止步!”
章無象本能地收住腳步,仔細辨認,發現儼然已經走到沙泉極邊緣,再踏前便是深不可測的高山湖,不由驚出一身冷汗。
聽綏陽和靈璣的聲音,知他們已經踏足湖心。想到這倆均非常人,章無象問道:“閣下可否將我也渡了過去?”
綏陽解下腰間所繫陰陽絛拋向湖面,再將手中鏤金球祭在空中。鏤金球在濃霧中晃琅琅一陣聲響,發射出亮白光芒,直如燈塔顯示了方向。章無象再看腳下,陰陽絛浮在水面,狀似浮橋。沒有龍晏的扶持,章無象只覺眼前一陣眩暈,那浮橋左搖又晃,似乎頃刻即要顛覆。
“四爺,眼睛閉上,跟隨鏤金球聲響,即刻便到!”靈璣現在頗為關心章無象,只是綏陽要招引四周及湖內靈氣,現在龍晏依然躺在了靈璣柔軟的身體之上,靈璣只好弓著腰為章無象指路。
湖面上忽然播水揚冰,沙沙一陣聲響過後,充沛的靈氣汩汩而來,將四人團團圍在中央。
龍晏手掌中的鱗片越來越紅,彷彿要燃燒一般。
綏陽試著二指併攏,運移真功,欲直取鱗片。然而當他的真氣一進入龍晏的手掌,龍晏竟以十倍的功力反出,直震得綏陽和靈璣幾乎站立不穩,更將那陰陽絛擬作的浮橋將乎震反,若非靈璣一把抓住,章無象可能已經掉入湖中。
綏陽厲聲大罵:“連素匹夫,陰毒至此!”遂放棄取鱗,只更加賣力招引靈氣,源源不斷地小心貫入龍晏體內。而他也將自己的血液大股注入龍晏口中,支撐龍晏對抗鱗片的燒灼。
漸漸綏陽唇色慘白,可見失血過甚。
章無象擔憂道:“不然咱們重回岸上,還是在洞中等張仙師來了再做打算!如此下去,綏陽恐怕難支!”
綏陽愧赧無地,低聲嘆道:“我自出離濱海,一路脫解連素陰謀,直致其知敗卒疲。這一路行來,未嘗挫銳。今日罪有不察,竟使他如此陰損詭計成了漏網之魚,他在鱗片中動了手腳,才陷師父至此險境。綏陽今日有片甲不存之辱,若非全力救護師父,總難心安!”
靈璣見章無象聞言甚是動容,而對綏陽的功法甚是疑惑,便低聲對章無象解釋道:“此為淨九,是師兄以自身為藥引子,給師父療傷。真切之至,不卜可知。”
“他實不必如此,你師父他……”
章無象還沒有說完,只聽水下一陣一聲長嘯震動山澤,一頭巨獸呼啦啦鑽出了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