綏陽看看屋內眾人,什麼話都沒說,跪地就拜龍晏。
龍晏嚇得一個踉蹌,哎呀一聲閃至一旁。
“綏陽說話算話,今日便拜入這位小師父門下!”綏陽低頭說道,話音擲地有聲。
龍晏嗖地一聲蹭到張翕身邊,“這不大好啊,師兄!這綏陽明顯比我厲害多了,我這連結界都剛剛能起的人,怕是不能讓他信服啊!”
張翕捋捋鬍子,眼瞅著綏陽,嘴巴卻湊到龍晏耳邊輕聲道:“莫急莫急!你要找回逆鱗,非綏陽拜師不可。”
“此話怎講?”龍晏知道自己身上已經迴歸了八十片龍鱗,但是頸下逆鱗尚不知所蹤,他現在對龍鱗沒啥感覺,只道這一片逆鱗早一天晚一天回來,沒啥差別,奈何張翕必要索回的決心十分堅定。
“逆鱗一旦歸位,你的法力自是綏陽難以匹敵。”張翕道,“綏陽肯自己前來拜師,說明他一定知道了逆鱗在連素手上。連素多疑,當前的情境下,只有綏陽去取逆鱗,連素才不至於起疑心。”
龍晏點點頭,心道到底是師兄,思謀如此穩健,恐怕在太清宮用話激綏陽去查連素的時候,就算到了可以借綏陽取回逆鱗吧。
“去把他扶起來吧!自今日起,綏陽就是你的大弟子了!”張翕拐了一下龍晏的胳膊。
龍晏咳咳兩聲,走上前去把綏陽扶了起來。綏陽個子不算太高,可是龍晏個頭更矮。因此倆人站在一起,龍晏低了綏陽一頭,而且還十分孩子相,不要說綏陽,別人看了都覺得這小師父大徒弟十分有趣,鍾敬更是不厚道地笑出了聲。
龍晏一記眼刀丟過去,鍾敬連忙用紙扇遮住了斂不住的嘴角,眨巴眨巴眼睛道,“不好意思,沒憋住。”
這下,連齊岱都忍不住笑了。章無象走過去,拍了拍龍晏的肩膀安撫他。
“綏陽,這一路追查,可有查到連素的可疑之處?”張翕朗聲道。
綏陽看著一向被他直呼其字 “張白元”的張翕,咬了咬牙,拱手道:“連素在青城山基本上都是在閉關,只是在收到攝政王主政的訊息後,才出關趕往京城。只是——”
眾人都看向他,龍晏見他出言猶豫,不禁追問:“只是什麼?”
“只是,他出蜀前,專門去了青城山下的一個封閉的山莊,此後赴京一路便一直晝伏夜行。”
龍晏有些不解,連連看向張翕。張翕一沉吟,忽然雙指一翻,做了個手訣,看著綏陽道:“可是如此?”
綏陽點頭。張翕的眼神一下嚴厲起來。“綏陽,你暫時回到連素那裡,只當什麼也沒有發現,不要聲張,暗自觀察他究竟準備如何催動這個陣法。”
綏陽又點頭,“他今夜入宮後,在那假皇帝耳後取出一物——”
這時,門又一次被撞開,修文大江閃了進來。“我在山上看到青山書房燈亮,果然是師父回來了!”
張翕道:“你不是在皇宮守衛麼?”
修文大江趕緊稟報:“連素今夜已入宮,聽到我們的動靜,急速離去。只是這離去後,師父猜猜他去了哪裡?”
張翕一甩袖袍,修文大江趕緊跪倒了地上,接著道:“這連素去見了於清會!”
“於清會?”龍晏大撥出聲,連連看向張翕和章無象。
章無象想了一下,掏出袖中骨笛,喚來大鳥肅爽,寫了一張紙條塞到大鳥爪中竹管,放了出去。完事後,他對龍晏和張翕道:“我讓蜀地分舵查查當地有無樂師失蹤。”
“難道,四哥是懷疑連素也參與謀劃了樂陣一事?”龍晏疑惑道。
章無象道:“連素在朝中,一直以不亂結黨站隊、只服務於皇帝的姿態樹立形象,實則一定有夥伴或從黨,一內一外,互為表裡,才有可能行事方便。只是他做的比較隱秘,一直沒有讓人察覺這個人或許就是一直被皇帝有意疏遠的於清會。”
“這麼說,於清會有可能也知道當時的皇帝是個假皇帝?”龍晏問道。
“這倒是不能肯定,連素恐怕不會讓任何人覺察到自己的掉包計。於清會也許只是想利用連素對皇帝並不忠心的空子,伺機實現自己取而代之的謀劃——兩個人是相互利用。”
章無象說完,就見張翕點頭道:“樂陣不是一般的陣法,連素大概是想借助旁門左道催動陣法,使其法力更大。”
張翕轉頭問修文大江道:“可曾探明連素現居身何處?”
修文大江道:“他進了於清會的三王府,便沒有再出來。”
章無象道:“於清會自小被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