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沒有瞳孔的眼睛。”
“應該不能……不能看她的眼睛。”
“井底,人形藍綠色沒有瞳孔的眼睛,食軀殼,噬生魂。”墨軒掃了眼團坐在旁側的凌霄,相視一眼,同聲道:“泥人妖!”
“這可不是普通妖獸,若無百年之上的石精做丹核不可能成型,更遑論如婉儀所說有靈識。”
楚長楓說著,輕搖頭,極力否認著這一猜想。
“廣源雖富裕,貿易人流來往密切,未聽說過有大量死過人的事件,且活靈軀體獻祭而又不引起朝廷重視,這可非易事。”
“廣源山脈與大羅矽卡銘文陣相連,靈炁十足。”墨軒淡然說著,便往神像後方走去。“去看看。”
眼見著那墨軒行至至後側,便聽見譁一聲長劍出鞘的聲音,緊接著便是砰一聲巨響。隨著幾記碎石零星彈出,捲起一陣白灰霧塵。
煙塵繚繚散去,她瞬聲抬眸一瞧,見到那方甬道身子不禁再次打了個寒顫,腳下又軟上三分。心裡咚咚咚地響,腳下不自覺的往後挪了半步,打起了退堂鼓。
單手執琴的凌霄手一揚,取走了神像前擺著的一對燭臺,遞給了身畔的楚長楓與墨軒。
寒風輕掠而過,發出嗚咽鳴響,顯得這廟宇更為詭異。
看著森然可怖的殘缺神像,與如幽魂晃盪般的破巾幡,季婉儀眼一閉,榴齒深咬硬著頭皮跟了去。
此刻四人已經走到了山廟後,此處是一長斜坡,地下光滑為打磨好的石磚所鋪就而來。兩側的石壁上描有壁畫,那一幅幅神女飛天圖惟妙惟肖,待她走過不時流露出異彩。
季婉儀卻毫無察覺,一雙眸緊貼著前側幾人,心下唸叨著著別掉隊,別掉隊。
甬道不寬,狹而長,大約三人並排而行能透過,再多便顯得有些擁擠。甬道上空時而會突出個圓頂,將壓抑的低空稍釋放了些許。
越往下走越發陰冷,明明看著密不透風,感官上卻是陰風惻惻。
約摸行了半柱香時間,才至那口六角井口,用時較季婉儀心魂獨自走過,足足短了半程。
井口邊有約摸大拇指寬玄鐵的鐵鎖鏈,墨軒輕扶鐵鏈,縱身一躍,便沒了影兒。
探頭看著的季婉儀見底下亮起暖光,微鬆一口氣,那眉頭便鬆了半分。
這兒起碼暫時是安全的,也是距離那地方還有段距離,沒必要自個兒嚇自個兒。
凌霄攀鏈輕躍而下,著單衣的楚長楓手一揚,將燭臺遞給了旁側的季婉儀。
她顫著手接過燭臺吹熄,瞬時四下一暗,下一瞬,便覺腰跡一緊被人攬過。耳畔風聲輕掠而過,虛浮不過瞬而腳下便踩實了。
季婉儀忙自襟口掏出火摺子,手一晃,一團燭暈將周遭點亮。
此刻井口僅容一人獨行,依舊是先前的順序而井底卻是泥濘不堪。
汙泥粘腳,腳過之處顯出的坑,立刻浮出一小淌汙水。尋著光可以瞧見汙水上飄浮的白色膜狀,虛空之中隱隱浮著惡臭,是腐肉油膩的臭。
季婉儀手一抬掩住口鼻,越往裡走,那惡臭如罩蓋便越發磅礴,充斥著整個鼻腔直擊頭頂。
她不禁胃部抽搐,扶著牆低頭一陣乾嘔。
“這香丸應該能緩緩。”
楚長楓說著,手一抬輕越過她肩頭,一枚耀著輝光的香丸遞至她身前。
季婉儀一手扶牆,忍著胃裡排山倒海的翻騰抬手接過香丸,瞥見腳下汙泥翻湧,身子陡然一個激靈。
“嘔……小心……腳下,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