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呀?這麼晚吵我睡覺!”吳獸醫話音裡帶著濃濃的起床氣。
“是我老劉頭,來買藥的。”老劉頭喘勻乎了回道。
“買藥不會等天亮啊,走夜路不怕被老鼠咬死啊?買藥,買藥,老子他媽的覺都睡不好,遲早自己先死球了,看你們找誰買藥!”這吳獸醫是個碎嘴子,嘰嘰咕咕說半天就是不開門。
張安陸這個氣啊,手都放到錘子上了。
“快點吧,孩子受傷挺重的,渾身發燙,走回去還要幾個時辰呢,再耽擱怕是人沒了。”老劉頭也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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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著急,是你家三妮子傷著啦?好幾年沒見了,都是大姑娘了吧,找到婆家沒有,我給你介紹個小夥子啊,村東頭那個老誰家的小誰,上次來不是看見他了嗎?”這吳獸醫也不知道在屋子裡幹什麼,一張嘴就不停歇的吧啦吧啦。
“你快點拿藥吧,等下回來我再給你好好聊,我一著急死你家門口,你就開心是吧!”老劉頭都耐不住性子了,張安陸把錘子拿在手裡,脖子上的青筋都冒出來了。
“吱喳---”門終於開啟了,一隻枯槁的手從門縫裡伸出來,端著一個小藥罐。
“回去熬開,一天一次。老主顧,給一兩銀子就行了。”吳獸醫說完,老劉頭就急了。
“上回那麼多才不到半兩銀子,這回怎麼這麼貴?”老劉頭聲音都高了一個八度。
“你要再晚點來,我就要五兩銀子了!再說了給男人的藥和給女人的藥能一樣嗎?這個不會留疤。”吳獸醫又往外遞了遞。
張安陸接過藥罐,遞過去一兩銀子說:“你也不問問是外傷還是內傷?”
“呦,小夥子,沒見過你啊,我這藥內傷、外傷都能治。傷了皮肉外敷,受了內傷內服。別廢話了,快走快走。老劉頭你記得下回來多陪我聊會兒,像你這個歲數的,都死的差不多了,不知道下回還能不能看見你了。”吳獸醫這話氣的老劉頭在他門上踹了一腳才被張安陸拉走。
兩人被吳獸醫氣的都精神了不少,雨越下越大了,火把被澆滅了。兩人只能躲到路邊的一顆大樹下,完全的黑暗讓兩人心急如焚。
“這麼大的雨,火把點不著啊!”老劉頭嘆口氣。
“得想想辦法!”張安陸拿錘子出來,在地上摸索著想找塊石頭引火,這出門一著急,沒想到引火的事情。
“你摸什麼呢?”老劉頭聽到動靜問。
“找塊石頭,看能不能點堆火。”
“這裡樹太稀了,咱們往林子裡走,樹多的地方雨小點,好生火,這滿地水你有石頭也點不著啊。”人老成精啊。
“你帶著我,我一點印象沒有,不知道哪裡樹多!”張安陸拉住老劉頭的蓑衣跟著他摸黑走。
老馬識途,這老人也識途,很快就進了一片林子,果然雨被樹木遮擋不少,地上沒多少水,踩上去還能聽見枯枝的脆響。
又摸到一棵大樹下面,兩人才停住腳。
“給你石頭,剛路上撿的。”老劉頭遞給他一塊拳頭大的石頭。張安陸用剝皮小刀從樹上撬了一塊樹皮,把裡面的纖維撕扯下來,這大樹,外皮都長裂了,纖維也比較乾燥。
把石頭和樹皮纖維放地上,那錘子猛砸幾下,火星引燃了樹皮纖維,張安陸趕緊點燃了火把,重獲光明讓兩人長出一口氣。
“雨這麼大,出了林子火又得澆滅啊!”老劉頭聽著雨大樹葉的聲音就能判斷出雨勢大小。
“發燒很嚴重,我們得抓緊時間!”張安陸摘下斗笠,拿火把比劃著距離,打算做成燈籠拎著走。
不得不佩服他的動手能力,用一根木棍豎直穿過斗笠中央,下面綁在火把柄上,斗笠像個燈罩一樣保護住火把,又砍了一根長棍綁在豎直的木棍上,挑著走就完美解決了雨淋的問題。
“你這主意不賴啊!”老劉頭誇讚道。
張安陸也非常得意,多取了一些樹皮纖維,把那石塊也帶上,然後挑著“燈籠”打算趕路。
可一陣嘈雜的聲響突然從四面八方傳來,兩人有些緊張,夜晚是野獸的天下,聽這聲音,怕不是有幾百只野獸將他們包圍。
“又是鼠群!”老劉頭叫道。
張安陸也看到了,數不清的通紅眼珠將他們團團圍住,他們只能看清楚近處的一圈,外面的只能看見跳躍的紅點。
張安陸把火把交給老劉頭,老劉頭朝著鼠群一揮,鼠群本能的躲開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