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右手劍指一劃,血神經魔勁以小半月弧形射出,割斷了老道人長劍後方的真氣聯絡,反手張指一夾,長劍穩穩地夾在指間。
有人驚呼,有人訝異得說不出話來。貂聚昌左手接過長劍,發覺這長劍的重量與外表並不相稱,劍身完整無缺,沒有絲毫缺口,劍柄花紋古拙樸實,只有握把處因長期摩擦而光亮。整把劍雖鋒芒內斂,卻在樸實外表下暗藏凌厲殺氣。
“這把劍不錯啊!要是就這樣毀了,倒有些可惜。” 貂聚昌反手一拋,將長劍擲給白羊。
白羊一臉驚訝地接過,貂聚昌笑著說道:“這把劍有點重,你力氣大,就給你了,就算玩壞了也無妨。”
白羊顧不得腿上有傷,連忙雙手端著劍下拜,大聲說道:“白羊謝血主賞賜!”
“這叫借花獻佛,呵呵!” 貂聚昌聽到衣袖破空的聲響,還未回頭,身上便已迅速漫出暗紅色真氣。這真氣範圍廣達數尺,其中摻雜了大量暗系精神力量,瞬間將飛身襲來的兩人黏附在真氣團外。短短几秒,兩人便被真氣吸光力量,懸在真氣團上昏迷過去。
“老人家火氣還真大。” 貂聚昌撤掉真氣團,老道人與中年儒生男子雙雙跌落,貂聚昌見狀不住搖頭,“你把劍送我,我就送人,這沒什麼不妥吧?現在我該怎麼對付你們才好呢?”
“就會仗著功夫欺負人,你算什麼好漢!” 貂聚昌正猶豫該如何立威又不傷害太多人時,一個清脆的女孩聲音響起。緊接著,一個俏目圓睜的少女跳進場地。
女孩扎著長髮馬尾,臉蛋圓潤,看上去只有十多歲,模樣清秀可愛。然而,出現在這種幫會廝殺的場合,難免讓人覺得奇怪。若不是她身著同心會成員統一的黃色勁裝,還真會讓人誤以為她迷了路,走錯了地方。
“你說的沒錯,或許我是仗著武功高欺負人。但我們血神教並未招惹你們,你們卻打到我血神教,還想直搗我們的重地,將我們滅教。這又該怎麼說呢?到底是誰仗著功夫高欺負人呢?” 貂聚昌越想越覺得好笑,不禁揶揄道:“該不會是你們原以為能輕鬆收拾血神教,卻遭遇挫折,輸不起了吧?”
貂聚昌這一番話,恰似利箭般射中了在場所有同盟會成員的心病。就在兩天前的誓師大會上,他們還信心爆棚地誇下海口,要整頓武林秩序,好讓其他人能安心啟程,全力對付那些不斷侵擾邊防的魔獸。
這兩天來,他們一路清肅了近十個大小幫會。最後,依據情報,來到了這個據說實力已然大幅衰退,僅剩下兩百多人的血神教。而且,他們還透過密報,探知血神教後方有一條密道。所有人都覺得勝券在握,可誰能料到,血神教中竟藏著像貂聚昌這般武功高深莫測、極其難以對付的對手。
就連他們之前以為是國師小青故弄玄虛、胡亂編造出來的護主血奴,如今也展現出了相當不俗的實力,同盟會近半數成員都慘遭重創。
“哼,笑話!就剩你一個人,你覺得能擋得住我們這麼多人一起進攻嗎?” 這時,另一個女孩急匆匆地跑到扎馬尾的女孩身邊,神情緊張地在她耳邊低語了好幾句,雙手還不住輕輕拉扯著她的衣袖,顯然是在催促她趕緊離開。
“別拉我啦!今天說什麼也要滅掉血神教!難道你想讓我在爹面前,永遠都抬不起頭嗎?”
貂聚昌聽著兩個女孩的爭吵,不禁回頭看了一眼。只見那些受傷的血神教守衛和護主血奴,雖然都強撐著站直身體,不想被人看輕,但他們蒼白的面容和額頭細密的汗珠,無不透露出傷勢不輕。
聽到女孩的這番話,貂聚昌心中一陣詫異,他著實沒想到血神教竟已被眾人輕視到如此地步。他轉頭看了眼小青,只見她低著頭,沉默不語。
“沒關係,我這個血神教血主也就是個虛名,我倒不是很在意。只是你,真是受苦了。”
小青聽到這話,不禁抬起頭來。她原本以為,就算貂聚昌不生氣,至少也會心生不悅,可沒想到他竟還出言安慰自己。一時間,那些強忍著的辛酸情緒如潮水般湧上心頭,若不是已然化為靈體,只怕淚水早已奪眶而出。
貂聚昌已然轉過頭,將對血神教被輕視的不滿,毫不掩飾地發洩在眼前這群人身上。
“我把話撂在這兒,如今的血神教不歡迎任何人來打擾。這次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要是再有誰敢來侵犯血神教,就算是當今王上,我也絕不留情!”
說罷,貂聚昌閉上眼睛,雙手在胸前伸直,緩緩往左右拉開。兩掌之間,頓時湧出大量濃稠如血的真氣。在他的刻意操控下,這些迅速散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