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後,右手舉過頭頂,兩眼圓睜。
急速前進的動作突然被中斷,柳二絃只覺渾身劇痛,尤其是幾乎移位的五臟六腑,疼得他舌頭都差點吐出來,短刀更是脫手飛出,在地上打著轉滾開了。
一般練武之人在攻擊敵人時,身上的內息會自然鼓起,以增強攻擊力和速度。而貂聚昌能以真氣虛空凝結的方式,制住正在攻擊他的人,這表明貂聚昌凝結的真氣,強過柳二絃攻擊的整體力道。況且真氣脫體後強度通常會大幅降低,尤其在如今真氣極易消散的環境下,貂聚昌竟能以離體真氣制人,這不僅聞所未聞,更讓人難以想象他的武功境界,至少在真氣修為上,絕對驚世駭俗。
貂聚昌反擊得從容自在,沒有任何準備動作,甚至連較大的動作都沒有,更無人察覺到他有提功的跡象。從先前奪取黑鐵葫蘆到現在制住柳二絃,貂聚昌表現得如同呼吸般輕鬆。此刻,被他以真氣牽制住的柳二絃身體慢慢軟癱,竟就這樣懸掛在空中,閉上眼睛。
貂聚昌知道,這是因為柳二絃的力量被自己的真氣環吸走了。此時,他毫不在意地收去真氣,任由柳二絃摔落在地上。
柳二絃的神智雖因這一摔而清醒,但無奈渾身無力,心裡縱然罵個不停,嘴巴卻連動都動不了。
“看來他暫時不想動了,接下來誰要上?” 貂聚昌輕鬆一笑,抬腿將柳二絃踢到一旁,勁力含而不發,只是把他踢開,並未傷到他。
雙方強弱差距懸殊,貂聚昌並不想無端殺人。而這力量上的差距,已然讓同盟會眾人膽寒。身著儒袍的中年人見貂聚昌似乎無意殺人,連忙揮手讓人將柳二絃扶到一旁,同時發出暗號,派人去請示還在血神教分舵外的同盟會高層人員。
“久聞血神教血主神功蓋世,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然而,當今世道混亂,國力積弱不振,還請血主以蒼生為重,加入同盟會,共同伏魔衛道,此乃百姓之福啊。”
貂聚昌聞聲抬頭,只見前方屋頂上站著一位老道士。他身材細瘦,身著道服,手執拂塵,腰佩長劍,白髮白鬚,給人一種親善慈和的感覺。
貂聚昌笑著搖頭,聳肩攤開手掌,一臉無奈苦笑:“道長這話可就奇怪了,我血神教早已銷聲匿跡,還權於朝廷,只求守住這幾座山頭,安穩度日,這要求並不過分吧?要伏魔衛道,那是你們的事。可今日貴會突然派遣這麼多人襲擊我血神教,還想讓我加入同盟會,這不是開玩笑嗎?”
貂聚昌臉色一緊,目光環視著還站著的每一個人,表情不怒自威,繼續說道:“莫非各位是覺得我血神教無人,好欺負不成?”
貂聚昌對血神教還權朝廷之事並不清楚,這一番話全是緊跟在他身後的小青暗中提點。小青剛成為靈體,看到突然出現的老道士,想起諸多驅鬼傳說,連忙躲在貂聚昌身後,生怕被前方的老道士發現,對她不利。
屋簷上的老道人顯然是這群人的首領,在柳二絃與貂聚昌交手時,他便已來到此處。原本心裡還納悶,對付一個失勢的邪教,怎會耽擱如此之久。尤其是情報顯示,如今整個血神教總壇僅有兩百多人,理應不是三十二個同盟會好手的對手。但卻有人通知他遇到了困難,他這才親自趕來。
“古語云,正邪不兩立,此言不虛。老道只想問一句,血神教可願歸於同盟會旗下,共同抵禦邪魔入侵?”
貂聚昌回頭看了一眼,只見自己身後的血神教成員,包括四位護主血奴在內,個個傷痕累累。而對方雖說並非毫髮無損,但至少有近半數的人看起來精神飽滿。就表面情形而言,己方似乎處於弱勢。
“如果我說不願意呢?”
老道人臉色變得嚴肅起來,朗聲說道:“我同盟會絕不能讓血神教在我們抵禦外患之時坐大,進而擾亂民間安寧。再者,血神教先前擾亂朝綱,打著維繫世道的幌子,傷害了數百萬百姓。就憑這一點,我同盟會滅掉血神教,也是理所當然。”
緊接著,老道人聚氣大喝:“就讓貧道捨身屠魔!”
老道人大喝間,聚起身上勁力,道袍隨風擺動,隱隱可見青色流光,鬚髮無風自動,原本慈和的面孔此刻變得威猛無比。長劍錚然出鞘,虛空定在老人面前。
“劍仙派御劍術!” 同盟會成員中有人見到老道虛空定住的長劍,不禁驚撥出聲。而就在這聲驚呼尚未落下時,精剛長劍化成一抹銀光,如靈蛇出洞般,以流暢的軌跡迅速朝貂聚昌射去。
貂聚昌對長劍的飛行軌跡看得一清二楚,更能感覺到老道人在長劍之後,用以控制和推動長劍的細條狀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