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老吳鎖進一間房,下點料進去,也算是成人之美。”
犀牛精仔細一琢磨,認為可信,津津有味道:“這主意不錯,你說臭蟲和廢物,是生一窩廢物出來,還是生……”
一窩臭蟲四個字尚未出口,犀牛精額頭就狠狠捱了一下。
“哎呦!”鐵牛吃痛,一面捂住額角,一面怒目圓睜,“哪個不長眼東西敢砸我?”
鐵牛打量四周,他們閒聊的工夫,其他小妖怪搜完這一帶早走遠了,除了蠍子精外空無一人。
鐵牛抬頭看了看,也沒看出個什麼所以然來。
他罵罵咧咧,以為是枝頭的藤果被風吹下來誤砸了他。
一旁目睹了全程的滿月卻險些笑出聲。
蠢貨。
她抬眸瞧了眼樹上繁茂的枝葉,影影綽綽間,藍衣少年的身形若隱若現。
得虧那犀牛精眼神不好,要不然肯定發現異樣。
鐵牛洩憤似的踹了兩腳樹,正要離開,沒走幾步,後腦又捱了一下。
鐵牛痛得跳起來,他頭腦著實簡單,見四下無人,兇狠的目光鎖定在跟在他後面的蠍子精身上,不問青紅皂白,揪住他衣襟,咣咣給他兩拳:“是不是你小子砸我?”
蠍子精吃痛,抱著肚子叫了兩聲,見鐵牛又揚起鐵拳,忙護住頭,說道:“不是我不是我!老大我可是一直跟在你旁邊的,怎麼可能拿東西砸你!”
鐵牛腦子一根筋,只要他認定的事,就不會再多去考慮:“不是你還有誰?這裡就你我兩個,你敢耍我?”
蠍子精雖是鬼主意一堆,拳頭功夫上卻是毫無招架之力,三兩下被打得鼻青臉腫。
他一邊躲一邊求饒:“真的不是我!老大別打了!”
滿月冷眼旁觀著眼前的鬧劇,不為所動。
鐵牛是山上有名的關係戶,他有個姨夫是度母陰司身邊的紅人,權勢滔天,為了討好度母陰司,沒少幹喪盡天良的壞事。鐵牛跟著他姨夫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再加上他天生神力,同輩中沒幾個比得過,因而在小妖怪裡極富威望。
相形之下蠍子精遜色許多,身世妖力都一般,也只有腦子轉得快一項優點。他本該也是默默無聞小妖怪中的一員,因時常給鐵牛出主意整人,才成了與鐵牛形影不離的跟班。
鐵牛痛擊隊友也一點不手軟,直把蠍子精打得嗷嗷怪叫,避無可避。
滿月旁觀這一切,心裡卻絲毫不同情,鐵牛莽,蠍子精毒,作為鐵牛的外接大腦,那些惡毒的主意幾乎都出自於他,也活該他自討苦吃。
鐵牛發洩完,踢了蠍子精一腳才罷休。
他拍拍手上的灰,道:“別以為老子脾氣好就敢蹬鼻子上臉,再搞這些小動作,當心我翻臉不認人。”
蠍子精鼻青臉腫地抱頭蹲在地上,心中別提多屈辱了,面上卻還是生生擠出個笑:“我,我哪敢啊,老大,剛才真不是我……”
鐵牛見他又在否認,牛脾氣上來,眼睛一瞪就舉起手,然而這一次他拳頭還沒落下,卻先聽到樹梢上有人在笑。
笑?
鐵牛與滿月一齊抬了頭。
藍衣少年沒再遮掩身形,他坐在粗壯的樹幹上,手託著臉,笑眯咪覷著底下的人。
滿月腦子嗡的一聲,cpu都乾燒了。
糟了。
她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