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馨的時間總是短暫,轉眼間夜已深,高夫人因為好久不見女兒,也就拉著高嵐住進了後院廂房,獨留高敬望住回正房。就當夜深人靜都已入睡之時,秦秦帶著流雲翻身進了府內。
“高敬望的府宅不大,過來垂花門繞過假山就是正房,高敬望就住在正房內,我們只要摸進去應該不難得手。”,秦秦拉著流雲倚靠在黑暗裡的牆角,輕聲說著。
流雲聽聞緩緩點頭,然後擺手示意秦秦先行。秦秦倒也不計較流雲是何打算,抬腳便晃過身影直奔內院而去。秦秦本就一身夜行衣,此刻籠罩在夜色裡身形更是迅捷虛幻,悄無聲息。待秦秦走後,流雲四下觀瞧,她是藏了想要逃走的心思的,她可太知道雷琛是什麼人了,即便真等秦秦事成,自己如他所願假扮高敬望放武國軍隊入關,也不一定能有好下場,到時兔死狗烹自己豈不想哭都來不及,再者說即便是僥倖活了,往後如何再面對李景奕這也是個難事,所以唯有伺機逃了才是上策。
可行動前雷琛也說過會在暗中盯著她們,所以流雲此刻藏在牆角四下觀瞧就是在找雷琛的身影。但就當她眼見無人準備溜之大吉之時,吧嗒一聲,一枚石子應聲砸在自己腳下,流雲大驚,且不說她絲毫沒有察覺出周遭有雷琛的氣息,單就是這枚石子從何處飛來她都未曾事先感知到,可見雷琛此人功法實在深不可測。幾番考量,流雲無奈之下只得硬著頭皮追著秦秦而去。
一入內院,一座碩大的假山映入眼簾,流雲側著身緊貼牆壁自遊廊間走向正房,心中也犯嘀咕,“這麼小的院子,怎麼還擺上這麼一座巨大的假山,將軍的心思可真難猜!”,可還未等她走到一半,一道清光突然間自房中瞬間閃過,竟照亮了半座院子,隨之一聲轟鳴響起震得周遭磚瓦盡碎。
流雲大驚失色,因為她正親眼看著一把小巧的彎刀自高敬望房中呼嘯飛出。
這正是秦秦的啐血彎刀,刀身在月色下忽明忽暗地閃著血色紅光,極其滲人,流雲眼看著彎刀自院中紛飛,下意識的躲到了柱子後面,然後側身繼續觀瞧。盯了好一會兒之後她才看清正躲在假山後操縱彎刀的秦秦。此時秦秦同樣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方才她操作彎刀直入高敬望的房間,刀刃紅光一閃還未動手之際,竟被一股突如其來的外力震飛出來。
就在二人震驚之餘,高敬望身穿白色的睡衣揹著雙手自房中走了出來,駐足門前環顧院中喊話道:“膽敢行刺本將軍,為何又不敢現身?”
秦秦聽聞,隨即自假山後走出,同時一手御刀收回,懸浮於身前,她仔細打量著高敬望,卻從他身上看不出有如何強橫的真氣,納悶之際不自覺地輕聲問道:“依你的武功修為,如何抵擋住我的彎刀?”
高敬望不屑於故作高深抬手便指向秦秦身後的假山道:“我府內一草一木皆是墨家機關陣法,那假山便是陣眼,有它在大羅金仙到此也難奈我何!”
秦秦混跡江湖自然也是知曉墨家機關的玄妙,偷襲失敗此時已經萌生退意,但稍待片刻未見任何支援的官兵,也未見高敬望出手之後,秦秦心一橫索性正面硬剛這位鎮北大將軍,再試他一試!刀隨心動,啐血彎刀頃刻間閃著紅光再次劃過當空,呼嘯著撕開夜色直奔高敬望而去。
高敬望身前五尺彷彿存在一道屏障,彎刀每每刺近身前伴隨著清光一閃竟皆被彈飛,秦秦不死心,調動真氣繼續御刀進攻,彎刀速度之快宛如化身一抹紅光,在院中漫天翻飛反覆刺去,擊得滿院飛沙走石。片刻之後,高敬望依舊毫髮無損,但院內的吵鬧卻依舊引來了街道上巡查的官兵,隨著官兵湧入府內,秦秦眼見再難得手,這才心有不甘地御刀擾亂衝殺來的官兵之後翻身上牆遁入黑暗。而流雲在秦秦擾亂官兵之時早已經憑藉輕功逃了出去,只不過逃出院子之後片刻間又被雷琛抓住。
高敬望毫髮無損,擺擺手驅散了前來相救的官兵,隨後看向秦秦逃走的方向陷入沉思之中,這麼多年他遭受的刺殺不在少數,來人大多是武國一些自認為武功不錯來他這兒搏命賭一把想用他的人頭回國換個好前程的匹夫,但像方才那位功法卓絕的御刀高手卻實屬罕見。武國境內真正的高手皆屬國教,倘若方才的刺客也是武國人,那足以證明武國皇室已經在伺機而動。
半個時辰之後,雷琛帶著流雲返回到先前的小院,秦秦緊隨其後也逃了回來。
一入房中,秦秦單膝跪地向雷琛請罪。秦秦不像樂翔,她對雷琛很是尊敬,也肯聽他指揮,這既是因為來時師傅的命令也因為她深知雷琛在武國朝堂的地位。
“雷大人,是我疏忽,辜負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