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在劍城初始陳十四之時,那時的陳十四何等意氣風發,臉上滿是驕傲,而現在如同只剩一副軀殼般昏死在床上……
“幹嘛去了啊,張澤,快來快來,快來吃烤地瓜!”,小地瓜在草屋外呼喊著,將深陷回憶的張澤又生生拉回到現實。張澤恍惚間回過神,不知不覺中已經淚流滿面,他擦去臉上淚水嘆息著起身走了出去,而就在他邁步出門的那一刻,陳十四剛剛被張澤緊緊攥著的那隻手,分明輕淺地抽動起來。
“來了來了,一出門就聞見烤地瓜的香氣了,看來前輩的火候掌握的也不錯蠻,哈哈”,張澤言語間轉到房後,正看見張牧林蹲坐在乾草地上拿著樹枝擺弄著身前火堆裡的地瓜。
見張澤走來,坐在一旁的小地瓜彷彿突然間想到了什麼,說了一聲“稍等,稍等!”,便快速起身衝向草屋牆角彎下身子藉著月光仔細的翻找起來。“你是不是惦記起那幾壇地瓜燒啦!”,見她找得如此仔細張澤回過味兒來,終於想到當初宋逍遙說過,元姝在房後藏了幾壇燒酒。“你知道還不快來幫我,我記得奶奶當初埋酒的時候留過標記的,哈哈,就是這兒,找到了找到了,快來快來幫我挖出來!”,小地瓜興奮地擺手招呼張澤上前……
不多時,月頭偏西,三人圍坐火堆旁,吃著烤地瓜共飲一罈酒。
“好酒啊,醇厚綿甜!”,張牧林一手抓住酒罈口沿喝了一大口之後回味無窮,頻頻稱讚。“給我也來一口,我還從沒有喝過酒呢!”,小地瓜嘻嘻哈哈地俯身上前雙手抱住酒,方才剛挖出燒酒張澤在墳前敬給宋逍遙與元姝之時,小地瓜就已經想嘗一口,這可是元姝親手釀的酒,本是為了留給小地瓜嫁人的時候飲的,如今物是人非,睹酒思人,小地瓜攬酒入懷仰頭猛灌一口,燒酒入喉辛辣又清冽,當即嗆得小地瓜熱淚橫流“咳咳,咳咳……”
“哎哎哎,又逞強,酒哪能這麼喝啊”,張澤湊過去一手接過酒罈,一手拍打著小地瓜的後背。“哈哈,咳咳,有點辣又有些甜,咳咳”,小地瓜弓著身子咳嗽著笑出聲來,“唉,以前看著爺爺喝酒那麼享受,就像是在喝瓊漿玉露,今日一喝才知道原來酒是這麼個滋味兒。”
“酒不是這麼喝的,你要學會品!”,張澤見小地瓜緩過勁兒來之後也抱起酒罈喝了一口,酒水在嘴中打了個轉兒隨機緩緩入喉,“好酒,爽烈!”張澤老聽宋逍遙惦記元姝的燒酒,今日一喝方知確實是好酒,不自覺地也稱讚起來。
“拿來拿來,剛剛是我喝急了,我再來一口,再來一口”
三人就這樣搶來搶去,一晚上喝了三壇地瓜燒,天微亮時,方才酒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