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
一種難言的恐懼瀰漫她的身心,她的視線徑直撞上那雙詭豔的紫眸。
伏城偏頭看著她,語氣一如既往的溫柔:“且不人鬼殊途,絕無孕育子嗣的可能……”
“便在你眼中,阿兄我便是那等飢不擇食之鬼嗎?”
溫柔刀,字字見血。
飢不擇食?
何其諷刺。
楚茴只覺骨頭縫裡都是寒氣,滿腔嫉妒再難遮掩,她咬牙道:“阿兄不是我像她嗎?為何我就不能……”
“我當了十幾年她的替身,我只有這一個請求,阿兄都能允我嗎?”
“我可以比她做的更好!”
“她移情別戀,而我滿心滿眼只有阿兄你……”
楚茴的聲音戛然而止,一縷鮮血從她嘴裡溢位,她心臟劇痛,像是要被一隻無形的手給捏碎一般。
伏城只是偏了偏頭,楚茴猛的被彈開,狠狠撞在車壁上,一口血嗆咳出來。
“你想要的,何止這一點。”
伏城冷漠的盯著她:“從一開始與你定契時,本君就言明過,你將要付出什麼。”
“本君為你續命,而你,只需要扮演好回,當好一個容器。”
“你毀約在先,揹著我搞出一個輪迴教,真以為我不知道你所圖是什麼?”
楚茴艱難開口:“我是為了香火……獻給阿兄……”
伏城眼神輕蔑而冷漠。
“凡人總愛給貪慾披件冠冕袍,把腌臢心思裝裱成佛龕前的香火,還將這既要金身又要牌坊的戲碼,演給閻羅看。”
“這便是你與回最大的不同。”
“為自己牟利並不可恥,但欲蓋彌彰,委實噁心。”
“楚茴,認清你自己的位置。”
楚茴狼狽的下了馬車,她離開後,一條玄蛇自伏城袖中蜿遊而出,化出人形。
“可需卑職盯著她,避免她壞事?”
“無妨。”伏城語調懶散,紫眸裡一片漠然:“她的命本就是要獻給回的,她能做的,無非就兩件事,要麼聽命去蠱惑燕度,要麼作死去招惹回,無論那條路,都是個死。”
“本君也想看看,回對那個燕度,到底用心到了什麼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