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盯著你死,別想耍花樣。”
侍從進來,莫岑隱去身形。
慕容雨澤的書童扶他起來,“公子看著氣色好了許多。”
“哎。”慕容雨澤輕嘆一聲,自知他只是安慰,“我正打算下床去看爹孃,你跟我一同去吧。”
他一出房門,十幾個家丁和幾個道士都看過來,慕容雨澤無視他們,到了大堂,站定拂著胸口喘著氣。
侍從們關切地圍過來,從慕容雨澤話一出,書童便先派人去傳話,此時慕容雨澤想見的人也來了。
兩個老人看見兒子如今活生生站在此有話對他們說,自然高興大於憂傷的。
可慕容雨澤驟然跪下也著實是給在場人一驚,書童趕忙道:“公子您還病著,何必行這樣大的禮。”然後又抬頭看慕容老爹和慕容夫人的臉色。他跪下後,向向雙親一禮:“因受過傷還在療愈,卻受王瑒重擊,如今道根已毀,性命不保,到此地步,兒不知該怪誰。爹孃私以為為兒,卻是害兒。”
此言一出,全場靜默。
“可兒此身本就是父母生養,如今不能報此大恩,乃是不孝,如何敢怪爹孃?爹,娘,你們便只當從未生過我,從此以後生死免理,雨澤再拜。”
“你究竟還要胡鬧到什麼時候!”慕容老爹不想管慕容雨澤所言是真是假,只想制止他的話。
慕容雨澤抬起頭,眼睛無神,突然吐出一口血,暈過去,再醒來已是翌日清晨,書童受慕容夫人的命說了不少好話,可慕容雨澤還是昏昏沉沉,聽不進去。
讓書童退下後,莫岑出現了,“別裝死。”
他勉強起身當著她的面將那一包砒霜盡數倒入口中,莫岑得意笑後又有些惋惜,可惜這張臉……“卜月輪的事不要再牽涉無辜了……”
莫岑剛想說什麼,楊預謙進了院門,她趕緊利用靈結柱隱去身形。楊預謙是受慕容老爹的命來的,慕容老爹其實對此事也不是不起疑,最後派他過來給他看看,看怎麼覆命,楊預謙當然知道怎麼覆命都要遭殃,畢竟慕容雨澤確實快死了,所以他打算來看慕容雨澤最後一眼便逃之夭夭。
他一進房門便看到慕容倚著枕頭,哪裡還有當年的風光,楊預謙打了聲招呼,便聽到他說道:“楊道長竟會來送我一程。”
“慕容左堂何苦出此妄語,”楊預謙假笑道,“院中春光正好,不如到院裡走走。”
慕容雨澤想看他葫蘆裡賣什麼藥,他其實就是為了好跑路一點,畢竟外邊還有幾個同門。
“我原受珠蝕,今遭王道長摧殘,時日無多。”慕容雨澤說道。
“你怨恨師父是嗎?事到如今你竟還厚顏至此……”楊預謙似乎對他師父有種奇異的崇拜,慕容雨澤聞言輕蔑地笑了。
楊預謙住慕容雨澤,慕容雨澤也倚著他勉強站穩。
“慕容左堂,我至今想不明白你究竟為何要背叛師父?”他天真道。
“王瑒,何處值得尊崇?修道之人暴虐殘殺,權貴所指便是他的道義……早棄我之如履,而今有意至我於死地。”他怨恨道。
“楊道長,我生於人世,為人子,為人徒,自有一份責任要盡,可我仍是我自己。”他的嘴裡流出鮮血。
“……而我因任而歸,何以為師者加以謀害,何以為父母者誆騙兒子,送子上路?”
他的不甘卻不能打動楊預謙分毫。
“妖言惑眾。”楊預謙推開他,
慕容雨澤脫力,無力維持,身體不由自地晃動,突然幾步不穩,跌倒下去,頭重重地磕在岩石上,後腦流下血。
他吐出一口血,六竅也隨之流下血,死狀淒涼。
歐陽雨澤從回憶中回過神,繼續趕路。
另一邊,俞薴夜到達第八層,第八任蛇君是個痴情兒,南疆在他治下達到頂峰,如今他的層樓裡如殿閣般華麗,坐臥在床上撫摸愛妻做的襖。
“姑娘你生得也好,只是不及我妻子分毫。”蛇君說道。
俞薴夜上到第八層已是精疲力盡,坐下靠著柱子休息,聽他這句話毫無波瀾,但過會便發覺除第一任蛇君往後的君主似乎對她這張臉都沒什麼反應。
“我有話直說,您打算如何才讓我過去?”俞薴夜問道。
於是,兩人上來便過了幾招,蛇君打累了,做回座上抬頭看屋頂,很是惆悵。
“日含天光明朝至。”蛇君道。
“晗。”俞薴夜說道。
“這是愛妻的名,他同我一樣姓賀,”蛇君道,“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