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都沒法遇上,回來時用你教的閃移密器,不過只是閃移到八環,應該不會暴露地形吧?”
她將話說得明瞭些,也好讓他明白兩人之間的不同。
蕭壬語氣稍微和緩些,說道:“你為何不做那醫師?”他問出這些話,都好似有小刀紮在嘴上,但他不得不問,就像是當時為了穩住虎族之心,關住她一樣。
“他們那些人,一旦答應便是上他們當,失去自由,還要終日被盤問藥方,我聽說那些‘仙長’不止殺妖還殺過人……”她從頭到尾端詳起他,好似要將他刻入心裡。
“好聚好散。”她回想過去的美好,吐不出什麼告別的深情之語。
蕭壬嘴裡話軟,神情卻是一副不饒人的樣子,“這個時候了,你要好聚好散!為何?難道你無半分眷戀嗎?”
“也許我非走不可,如果我選擇不了走法,如你的願好似也無妨?”邱笗?扯了扯嘴角,說道。
他想明白這句話的意思,這是拿性命威脅他放她走,曾經邱笗?堅定跟自己來,如今她堅定地要走了。“我放你走。”蕭壬落寞道,眼眶不覺又打溼了。
“若黃泉共為友,死生不分離亦可行,”邱笗?道,“只是阿爹生前常常要我好好活著,阿?活著也是為看惡者死在我前邊才能連同阿爹的不甘一同化解。把手銬解開吧。”
她說到最後一句,蕭壬才恍惚驚覺,他有時做的決定其實挺傷人心的。
戰火未再燃,邱笗?要離開便需儘早離開,於是蕭壬不知為何給了她一個香囊,還讓蕭雲親自護送,此刻她未有所感是不能了,可過去自己亦常常有如此心境變化,如今終於要擺脫反覆無常的人和家煩宅亂的生活,她可不想重蹈覆轍……
兩人往北走在山谷繞了好幾圈,走出山谷,,蕭雲將她悄悄送到虎界之外安全處,又與她隨便說了幾句知心話,到最後時刻,兩人都落了淚。
邱笗?走了沒多久,在林子裡遇到好幾只惡狼襲擊。魏蔻蛾看見她好似被要吃盡了,只剩白骨……
魏蔻蛾恍然驚醒,她想了怎麼多事,看看時間好似才過了一個時辰。
她一時想要站起身,一個錯步險些跌倒,蕭壬見狀趕緊過去,他還未伸手,魏蔻蛾已經站定。
蕭壬看她神色不好,心有不忍,說道:“這是怎麼了?”“近來常常如此,什麼虎族,還有什麼王家仙門,好多模糊的面孔,你道,我是不是中邪了?”魏蔻蛾先嘆了口氣,後又疑惑不解道。
“我想不是中邪,好好的怎麼會中邪呢?”蕭壬嘴上隨意敷衍道,心裡卻堅定了幾分。“桐洲府就有不少中邪的‘人’,我要是真中邪也無足道怪……”她說著意有所指地看了看蕭壬,他被看得一愣,“可若不是,這些就是發生過之事,只是我記不得了。”
“我想也許是你不記得之事,現下你正慢慢想起來。”蕭壬在她的眼光中勉做笑顏。
魏蔻蛾聞言,心裡又涼了幾分,嘴裡唸叨著:“怪事”,自顧自地走了。這讓蕭壬摸不著頭腦,可到用飯時,她還跟往常一樣,他也就沒有多想。
一連數日,魏蔻蛾沒見到俞薴夜和歐陽雨澤,還怪想的,只是他們也有要忙的事,而且這些個事也不好往外說,只好暫時放下,可愁緒又上眉頭,她只得放下繡工,擺好紙墨,拿起筆,跟母親訴說近況,只是那些真正憂心的怪事卻未提半字。草草幾行寫完,似乎也沒了要去寄信的意思。
可她一看到蕭壬過來,卻又急忙粘上米糊封了信袋,慌忙之際還確認了櫃檯是否鎖好後才離開錦蓉坊。
魏蔻蛾正在找熟人信使的路上,此時剛過辰時不久,街上小巷內充斥著叫賣聲。
她輾轉問了幾人都說近來世情不好,不好隨意走動。
她早該知道會是如此,白白走了一趟,不知該怪妖,或是怪所謂道長,或是“青天大老爺”們,還是自己。人常常在無處可怪時,將錯落到自己頭上,騙過自己,以求換的一片“安寧”。
魏蔻蛾正無助地往回走,一路人還遇到不少熟人,寒暄幾句過後,又買了點米食,她才有種腳下是實地的感覺,自己還活在人間。
李沉和?濛因少貨之事,精器店經營的時間便逐漸縮短,?濛提議在店裡買些簡易的繡品,李沉覺著不錯,於是兩人便要去?濛家中取物件,半路看到買糖葫蘆的,兩人停步。
魏蔻蛾看見他們時,她正指著一串糖葫蘆,他擺擺手,遂只買了一串。魏蔻蛾見著情形總算展露笑顏,走過去,跟?濛搭話:“?濛姐姐,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