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關一處偏僻小屋,她算算日子有二十日了,其間蕭雲來見過自己,沒說什麼話。而蕭壬從未近來,只在開始門外問了幾句,而她從頭到尾只有一句,去過人間,為尋藥材僅此而已。
外面嚴防死守,倒沒有薄待她,三餐正常,只是送餐者那藏刀的眼神,讓她越發心寒。
短短二十日,邱笗?卻彷彿要將這一生的眼淚都留盡了……
蕭壬終於還是進了這間屋子,對著她臉色不算好,但還是輕聲道:“不吃嗎?”
“你吃過了嗎?你有舊病不能餓著。”邱笗?只是冷冷道,彷彿在置氣著什麼。
蕭壬還以為和從前一樣,趕緊湊過去,勉強笑道:“一塊吃吧。”她沒應聲,卻也動了碗筷,只是吃了幾口,便不想吃了,垂頭喪氣地倚回牆邊。蕭壬這才驚覺她變了,那是她的另一面,一個他從未見過的她。
“我想帶你出去,你不必在顧忌外面的議論。”蕭壬想和她商量的語氣,勸慰著她。
邱笗?早已看慣他的陰晴不定,苦笑道:“身為邱家人,我是逃不過被議論的,就像我爹那樣。”
“好,我都知道了,今後一定不再讓你受委屈。”蕭壬說道。
“你我雖相愛,但或許你從來都不瞭解我,也不必再裝好心了。”邱笗?盯著他的雙眼道。
她盯他那張瞬間烏雲滿布的臉自嘲地笑了,“從你我初識到如今,你疑心我幾次,而要將我除去的局面也不算少,你的母親不逼你了?”
蕭壬頓時默然,傷感爬上他的身,抓撓他的心,許久他才開口道:“我娘,她病逝了……”
邱笗?頓時愕然,一心想除掉自己的老太竟然就這樣死了,她也知她病重,只是如此突然……“虎族之事你瞞我多少?她的死與虎族戰事有關是嗎?”她問道。
“她的一生操碎了心……”語未畢,蕭壬便掉了兩顆眼淚。
邱笗?不知以自己現在的情形該說什麼才對,才能不被疑,“還請節哀,既然她走了,我也該走了。”
蕭壬頓時愣住,眼眶又盈滿了淚水,饒是對他寒心的邱笗?也不得不動容。他粗糙的手掐住她肩膀,順著肩膀掐住她的喉嚨。邱笗?這才清醒過來收住那一絲心軟。
一間破舊的小屋裡,連空氣也凝重了幾分。
“他們……都想……想殺我,我的醫術如今幫不上虎族,我留在此處也沒什麼意思了。”蕭壬看見邱笗?張口,緩緩將她放開。“你妹妹不還有有位姓鳳狐的前輩?虎族從不缺醫者,不過她不也是異族嗎?”
“她,她是鳳狐清明的徒弟,與我虎族一直有淵源,她的姐姐還降服小妹,成了她的主人。此次又多有想幫,如此一來關係實在不算淺。”蕭壬緊張地想解釋清楚。
“那隱塵呢?”他剛想再說什麼,邱笗?繼續發問。
“隱塵這險些為我虎族捐軀的自不必多說,何況他還是我未來妹夫。”蕭壬聽著她的問題覺著很不對勁。
邱笗?忽然揶揄笑道:“那我不過區區救命恩人,且救了不少只老虎之人罷了,還是說因我是你的枕邊人,所以我才成了錯的。”
“不是這般,不是這般的,我從未要怪罪於你的意思。”蕭壬痴痴道。
邱笗?拉過他粗糙的手,嘴裡發出甜蜜輕柔地聲音:“我明白你的意思,可無法明白你我之間,你我本是人妖有別,從你向我坦白你是隻老虎時,以我從前的經歷便不得不多一份防備。我是不想離開人間,但人間實在烏泱泱地欲吞了我,我必須尋找庇護。
可是我到這裡,處處不適,還常被疑心刁難,我多懷念那片故土。可當我終於下定決心要離開之時,戰事起了,我又一心撲在傷員身上,可最終你為我開啟囚籠的門,把我送進來。今日,你動動嘴皮說些不知算不算好話的話來,就想將我一輩子關在這。”
聽了她一番話,蕭壬更堅定放她走了心,此刻不想反駁邱笗?,只覺著心被挖走一塊……
邱笗?莫名其妙地笑了笑,撫了撫他的虎毛,兩人對看,好似要說出些悔過的話了,卻終究沒人說。
蕭壬又想起另一個顧慮,說道:“你為何忽然如此想離開虎族?你聲稱只是尋藥,可有人看見你與敵人相談甚歡。”
“我確實見過那些所謂‘仙長’,可你也知道我在人間有‘小醫仙’的稱號,”邱笗?張了張口,無過多神情,只是看著他,“王傢什麼家的,並不清楚你我的關係,他們一直想請我過去做治骨頭經脈的醫師,還想要一張並不存在的藥方。我若想去,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