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都不帶客氣的。
和以前唯唯諾諾的樣子判若兩人。
就連許時薇都是一愣。
她也沒有想到,今天的裴清居然這麼沒有規矩。
“膽子挺大。”
她瞥了裴清一眼,淡淡的說道。
要是之前的裴清,聽到這句話,斷然是嚇得驚慌失措。
可今天的裴清卻是像徹底擺爛了,淡淡的說道:“可不,我連去邊境送死都不怕,還怕打個狗奴才?”
此言一出,那些侍立於旁的女僕們皆嚇得渾身輕顫,幾欲屈膝跪倒,彷彿寒風中的落葉,搖曳不止。
“何必如此戰慄?本將軍莫非成了洪水猛獸,要將爾等生吞活剝?”裴清眼角的餘光捕捉到身旁僕從篩糠般的顫抖,一股無名之火油然而生,不由自主地遷怒於這位無辜者。
女僕們心中暗自腹誹,我們哪裡是懼怕你?實則是恐懼陛下雷霆之怒,恐殃及池魚,累及我等無辜之輩!
“罷了,速去為本將軍沏一壺好茶來,方才與那惡奴一番唇槍舌劍,直教人口乾舌燥!”
裴清轉而向女僕下令,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遵命,遵命!”女僕們連忙應承,心中暗自禱祝,只願能速速平息這突如其來的波瀾。
她們噤若寒蟬,不敢多言半句。
當裴清吩咐其中一名女僕去泡茶時,那女僕點頭如搗蒜,彷彿得到了特赦令,一時間竟忘了詢問女帝許時薇的意見。
“呵呵。”
目睹裴清這番舉動,許時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如炬,緊緊鎖定著他,那眼神銳利得彷彿能穿透人心。
然而,裴清卻仍舊是一副渾然不覺的模樣。
或者說,他根本未曾將這一切放在心上。
確實如此,正如他所言,裴清那身無長物的模樣,去了戰場無異於踏上不歸路。
然而,裴清卻毫無畏懼,一再請纓,誓要前往。
反觀眼前之事,不過是殺了一個太監,自己面前稍顯無禮罷了。
與死亡相較,這些又算得了幾何?
許時薇心中暗自思量。
“聞君有言,若你出殿之時,虞公公未跪於大殿之外,你便取其性命,此事可真?”
許時薇突如其來的一句詢問,帶著幾分莫名的意味。
裴清的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弧度,彷彿在靜觀風雲變幻。
這是要為一個死太監,與我徹底翻臉了嗎?
他的聲音不溫不火,卻字字鏗鏘:“不錯,我裴清一向言出必行。”
許時薇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卻藏著不容小覷的鋒芒。她的目光倏地變得銳利如刀,直刺人心:“倘若,是朕親自下旨,命他起身呢?”
此言一出,御書房內的空氣彷彿凝固,一股無形的寒意悄然蔓延,緊張的氣息在每一寸空間中激盪,讓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