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邊的裴清和站在許時薇身後的霽月都是一愣。
在這個等級制度嚴苛的世界。
主僕同桌是天大的忌諱。
就像在裴清家中,哪怕是最信任的裴景同和楊成也一樣。
自他有記憶開始,就從來沒有一起上桌吃過飯。
這還只是裴府的規矩。
更別說現在的許時薇是皇帝了。
霽月在愣了片刻之後,臉上驚恐的神色頓時浮現在臉上,惶恐地看著許時薇單膝跪地:“陛下,臣不敢。”
裴清看向女帝,不知道她這是要搞哪一齣。
不過霽月的反應他倒是挺認同的。
女帝邀請是一回事,她直接坐下來又是一回事了。
好在她並沒有理所當然地坐下來。
“月兒,你這是在幹什麼?朕說了這就是家宴,如今朕孤身一人,在這世界上就你和裴清兩個親人,現在這裡沒有君臣,只有家人。”
許時薇見霽月這個反應,站起身直接把霽月給扶了起來。
臉上帶上了一絲笑容。
這是裴清許久沒有看見過的模樣。
聽到許時薇說他也是她的親人。
裴清心中不由有些感慨。
從小母親去世,如今父親又已經病逝,在這個世界上,他又何嘗不是一個親人都沒有?
要是沒有發生之前的事情,要是許時薇沒有說過要和自己退婚。
或許在許時薇在說出這句話之後,他會感動到不行。
可現在,他心裡除了懷疑還是懷疑。
“看朕做什麼?”
發現裴清看向自己異樣的目光,許時薇臉色又變得難看起來。
裴清連忙收回目光,不再說話。
可女帝卻是好像並不打算放過裴清,臉色清冷的看著他:“你是不是覺得朕說你和朕是一家人,為什麼之前還說要和你退婚?”
見女帝猜到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裴清不由有些詫異。
皇帝就是皇帝,什麼都瞞不過她。
“臣不敢。”
裴清坐在原地,並沒有起身,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
“朕知道你心裡有怨氣,明明是被人陷害,朕還要與你退婚,這與你確實有些不公。”
許時薇並沒有理會裴清說的話。
而是繼續自顧自地說著。
“所以這段時間你盡力改變,還把隱藏了這麼多年的才華給暴露出來,無非就是想要引起朕的注意,想要讓朕收回成命。”
裴清看著許時薇信誓旦旦地分析著。
心裡卻滿是不屑。
自己改變,並不是想要讓女帝收回和自己退婚的主意。
只不過就是想要保住自己的命而已。
沒有想到女帝想的卻是這麼多。
他這時候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只能恭聲道:“陛下,臣不敢想這麼多,只是覺得自己不能繼續這麼頹廢下去了。”
“哼,你的意思是你已經看不上朕了?”
許時薇面色更加冰冷,似乎是染上了一絲寒霜。
裴清臉上神情一滯。
媽蛋,自己只不過是說自己沒有想這麼多,怎麼還被說成是看不上她了?
這是自己敢說的嗎?
於是裴清連忙搖頭:“陛下,臣從未如此想過,也不敢這麼想。”
“無需狡辯。”
許時薇雖然讓裴清不用狡辯,但是臉色卻是好看了一些。
裴清心中不由鬆了一口氣。
面對自己這個喜怒無常的未婚妻,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很多時候連說話都像是一種錯誤。
“其實朕也看到你這段時間的改變了,不管是你展現出來的才華,還是你利用張茂德之事提高自己在民間的風評,這些做得都很不錯。”
許時薇突然又說了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讓裴清在迷惑的同時心中一驚。
自己之所以大張旗鼓地調查張茂德一家的事情,確實像女帝說的一般。
調查事情的真相只是一個附加條件。
主要的目的就是為了改變自己在民眾心中的口碑。
原以為這些事情做得足夠隱秘,可卻沒有想到還是沒能躲過女帝的眼睛。
好在這並不是什麼大事,就算知道了對自己也沒有什麼壞處。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