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也沒有多大的區別。
因為還是五天和乾國的詩會就將到來。
一兩天之後,乾國使臣便會帶著乾國才俊進入大慶。
所以每天朝會幾乎都會有人提起這件事。
而裴清作為這次大慶才俊的代表。
所以人的目光都是看向了裴清。
只有裴清一個人沉默不語,並沒有和人議論過這件事。
滿腦子都在想這件事結束之後自己要怎麼逃離這個危險重重的京城。
他越是沉默,那些人越是覺得他沒有底氣。
自然就把矛頭都對準了他。
原本前段時間已經老實了許多的眾人,現在心思又活絡了起來。
這讓裴清越發覺得這個國家已然無救。
事到如今,這些人想的不是如何應對,而是想著除掉自己。
只有那些武將還站在裴清身後,和對面的文官唇槍舌戰。
女帝只是穩穩坐在龍椅之上。
不說話,也不制止,神色清冷地品茶,猶如在看一場大戲一般。
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和自己無關一般。
任由兩方陣營在朝堂上爭吵。
這行為讓裴清根本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什麼。
就在裴清以為能夠安穩地度過這剩下的幾天之時。
幾日來不曾看過他一眼的女帝卻是在宣佈下朝之後再次把他留了下來。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裴清心中一陣打鼓。
難道是事情暴露了?
裴清心中忐忑,但也沒有辦法。
只能匆匆上前跟在許時薇身後。
不多時,女帝御書房內。
女帝坐在龍椅之上,霽月站在許時薇身後。
裴清規規矩矩站在女帝面前。
原本裴清在腦中推演了數次許時薇要是問起手槍的事情自己應該怎麼回答。
卻是見許時薇根本就沒有理會他的意思。
自坐下之後就一直翻閱著御桌上的奏摺。
臉上神色變換無常。
時而皺眉,時而舒展。
絕美冰冷的臉龐散發出一陣讓人心悸的威壓。
每次她的表情變化都讓裴清的心臟猛然一縮。
雖然覺得自己做的已經夠隱蔽,但是保不齊自己府中會出現叛徒。
要是被許時薇知道了自己現在做的事情。
自己的小命能不能留到詩會都是兩回事。
好在等了許久,裴清都麻木了,許時薇也沒有抬頭看裴清一眼。
就好像完全把裴清給遺忘了一樣。
足足站了一個多時辰,連腳都麻了,裴清心裡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
在心裡把許時薇祖上十八代都給問候了個遍。
許時薇這才把手中的奏摺全部看完。
她把最後一卷竹簡往邊上一扔,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誇嚓!”
“呼~終於看完了。”
說著,她滿臉疲憊地伸了個懶腰,這才把目光看向了裴清。
像是突然才記起裴清一樣:“嗯?裴清,你怎麼在這裡?”
裴清和霽月都是一愣。
裴清心裡更是大罵,他孃的,你許時薇是不是閒的,找老子來這裡站了這麼久,居然問自己怎麼在這裡?
“陛下,是您讓臣來的。”
無語歸無語,他還是恭恭敬敬地回答。
許時薇這才像是恍然大悟一樣:“噢,倒是朕給你忘了,你說你也真是的,朕忙於公事無暇顧你,你就自己找個位置坐下便好,怎麼在這裡傻站著?”
裴清已經不想說什麼了,自己敢嗎?
每次看到自己你都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現在自己只擔心你什麼時候把老子直接給砍了,還敢在沒有你吩咐的情況下給自己賜座?
心裡雖然不服氣,但是他可不敢說出來。
微微拱手,恭敬道:“臣不敢。”
女帝聽了裴清的話,神色並無任何變化。
只是悠然站起身來,朝著裴清問道:“裴清,你我二人有多久沒有同桌用膳了?”
裴清裝作猶豫了一下,放下雙手:“兩年多了。”
“兩年五月有餘。”
裴清話剛說完。
許時薇緩緩接了一句。
裴清一愣,沒有想到許時薇記得這麼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