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一點小問題,不過我們都沒注意到,是他說了我們才知道。他說他一般都會故意在打環刀之前插一個縱刃,就會讓後面的技能成功率更高。”水哥說。
祁曜一點就通,“所以我們如果對上他,只要縱刃攻擊,逼他出橫切,然後24k鎖頭,這樣他一旦打不出環刀組合技,就能一擊必中。”
江其凡後知後覺地點點頭,“好像是這個道理。”
幾個人拿著宿煜的這份檔案,像是撿到了寶,感覺比打多少場排位都有用,樂此不疲地研究到下半夜三點多才回去睡覺。
水哥躺上床就睡著了,沉悶的鼾聲傳來。
祁曜仰面躺在床上,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裡,愣愣地睜著一雙眼,望著頭頂模糊了稜角的天花板。
眼眶越來越痠痛,腦子裡卻越來越清醒。
他就這麼失眠了。
思緒有跡可循地往前拉扯攀爬,又回到了那個燥熱得透不過氣來的暑假。
他如願拿到了城市賽的獎金,非要帶著宿煜一起去喝酒慶祝。但是他沒想到,宿煜的酒量會差到那種程度,喝了不過一輪,狀態就開始不對。
整個人倚在沙發上起不來,一會兒說胃疼,一會兒說頭疼,哭哭笑笑地按著胸口,說熱,說心裡難受,喘不過氣。
祁曜連拖帶拽地把人給帶到了自己家裡。
那天晚上下雨,空氣潮乎乎的,兩個人擠在一張床上。
他把宿煜的上衣脫下來,看著他被酒精燻紅的脖頸一直蔓延到胸口,怕他難受,用溼毛巾給他擦了一遍。
濃密的長睫輕輕地顫,挑不出一點兒瑕疵的五官在床頭小燈的光線裡,好看到失真。
宿煜滾燙的呼吸像月光下的潮,一波波漫過祁曜,讓他渾身都酥酥麻麻的。
祁曜也沒想到,他成年後第一次起反應,是對一個男人。
他不是衝動的人,卻還是忍不住趁著宿煜醉酒,偷偷吻了後者的嘴唇。
劇烈跳動的心跳,少年的興奮溢於言表,祁曜背過身激動得無法入睡,將自己的初吻,藏進那個旖旎漫長的雨夜。
…
眼淚順著眼角無聲地滑落下來,再順著耳邊淌進頭髮裡。
水哥震天撼地的呼嚕中,夾雜進兩聲幾近於無的抽噎。祁曜從被窩裡抽出一隻手,手背狠狠抹了一把眼睛。
他沒法假裝,也沒法裝作若無其事,就算經歷了這麼多,就算宿煜當著他的面說他們的感情有多廉價、多輕佻。
他也依然、還是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