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
抽菸,喝酒,打架。
那時候的祁曜就像是泥潭裡的垃圾,在見不到光裡的黑暗裡一寸寸下沉,直到遇見宿煜。
宿煜不許他抽菸,他一直戒到現在。
江其凡望著祁曜,看他慵懶隨性地靠在牆壁上抽菸,眼神深邃而炙熱,直到後者抬起頭,他才慌忙地避開視線,開口道:“我聽說露men曾經休賽一年,他應該就是在那段時間回國,然後認識了你。”
“無所謂了。”祁曜撣了半截菸灰,“我現在只求他別來煩我。”
“可是他來jhg執教,應該就是為了你吧。”
遠遠的,祁曜看見宿煜從俱樂部出來,經理跟在他身邊樂滋滋地說著什麼事。
宿煜穿著黑色的羽絨服,敞著懷露出裡面的毛衣,他被風吹得眯了眯眼,往吸菸亭的方向望了眼,然後朝著他走了過來。
祁曜將煙碾滅,雙手插進兜裡,他裝作沒看見,抬頭挺胸,邁著大步往回走。
經過宿煜身邊時,後者卻忽然抬手握住他的胳膊,力道不輕不重地往回扯了下,“我們談談。”
“放開。”祁曜厭惡地皺眉。
他剪了寸頭,精緻的五官配上分明的稜角,挑不出半點瑕疵,不動聲色時是一副高冷相,可眉眼稍微染上點兒怒意,就看起來叛逆又反骨。
“宿煜,你來執教我沒意見。”祁曜把宿煜的手甩開,他眼神冷,聲音更冷,“但是和訓練沒關係的事,我多一個字,也不想和你談。”
宿煜的眼底有些紅,喉嚨裡像是堵了什麼東西,他抿著嘴唇沉默許久,才氣息不穩地吐出了幾個字,“對不起。”
“什麼對不起。”祁曜聲音帶著敵意,他挑著抹寒涼譏誚的笑,躲避開那雙漂亮又傷人的眼睛,“世界賽,還是半年前?”
宿煜眉端微蹙。
“你可以解釋。”祁曜深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對上他的視線,“就這一次,宿煜,我就聽你解釋這一次。”
胃裡絞起一陣一陣尖銳的疼痛,宿煜忍不住抬起手,按在上腹。他說不出話,輕輕的喘息,難以抑制地悶哼了聲。
“嗯…”
祁曜的心臟猛的一抽,他目光垂了垂,落在宿煜輕顫的那隻手上。
他知道宿煜的胃有多差,著涼會疼,吃辣的會疼,情緒波動大也會疼。現在這樣,疼得肯定厲害。
可即便這樣,祁曜沒打算放過他,他咬著牙,一字一頓,“解、釋。”
彷彿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宿煜在凝滯的空氣中無奈地搖了搖頭,“是我做錯了,傷到你了,不過我會補償,真的。”
祁曜忍著眼淚,冷笑出聲。
就是說,過了半年,時至今日,仍然是連一個像樣的解釋都沒有。
“傷到我?補償我?”
祁曜覺得心底像是被什麼東西剜了一下,疼痛蔓延全身,感覺自己的聲音都在周圍六神無主地飄,“宿煜,別太看得起自己了,你不用跟我道歉,我對你也沒剩下什麼感情了。一個滿嘴跑火車的騙子,人品差,半年前騙我,如今又隨隨便便擠走晨光教練…”
“你這麼爛的人,只會讓人覺得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