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爬行,細光裂變成千手蜈蚣。
光穿過面板,穿進胸膛,穿進了心臟。
總算風平浪靜,一切歸於靜謐。
他的手腳和身體都在迅速拉長,等他的視線正常時,太奶的墓坑應該眼前,埋得很是倉促,只鋪了一點薄薄的土。
他想起來了,自己遇到雷電時,倉惶地往裡推了一些土,看看自己手和腳,不用照鏡子,也知道自己回到了2024年,正是埋太奶的那一刻。
他怕黑珠子再將自己帶回1943年,顧不上埋土,急匆匆順著小徑到了墓地工作站,還好,工作人員沒有下班,他付了錢,讓墓地工作人員替自己完成之後的埋葬和立碑程式。
在停車場找到車,一踩油門直奔城內,柏油馬路,比之1943年的土路好太多了,再怎麼開也不會吃土。
他沒有回正陽門的四合院,而是直奔南鑼鼓巷95號。
事隔八十一年,肯定有人搬走了,若能找到一戶人家,也有機會問清當年的情形,他需要儘可能地知道何媽的細節,比如活到哪年哪月,醫生也就可以推斷她的病情。
進了狹窄的院子,千年的古磚掃得很乾淨,偶爾還有開著花的花盆,路上的姑娘穿得五彩繽紛,很是養眼,完全沒有藍色土布的大媽。
車停在衚衕,看著乾淨的牆,還有修補過後的門頭,思緒飄渺,竟然不敢相信,應是今天早上,我才邁出這道古老的門檻,現在要再邁進去,卻已物不是人也非。
走進前門,瞟一眼閻家的院子,住的別人,朝他友善地笑了一下,進到中院,徑直到了何家門口,剛屈起手指想敲門,門開了,一頭大瀑布捲髮的女人看著他:
“你找誰?”
“這,這是何雨柱的家嗎?”
婁曉娥給廚子何雨柱生了一個兒子,但是定居香港,後來也沒有過多來往,這房子後來被賈家繼承了。
“何雨柱?噢,噢,他早就死啦。”年輕女人一臉的不耐煩,馬上就想關門。
他推住門:“我是何家的親戚,想問一下何家的事情,也想進去看看房間,緬懷一下故人。”
“哪有什麼故人,死了都多少年了,晦氣。”年輕女人砰地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