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過頭看著大牛:“除了叫田中浩二,你還知道其他嗎?”
大牛搖搖頭。
“四九城有五萬鬼子,叫田中浩二的肯定不止一個。”
自古以來,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更何況,還死得這麼慘。
“他們說你槍法好,你教我打槍吧。”
這個可以有,不單是大牛,他想給這裡的所有人好好上一課。
“等我學會了,我就會進城裡,找到田中浩二。
我也把他的胸膛戳穿,讓他在地上爬。”
尼瑪,那還是算了。
他打定主意不教大牛,不會還能苛活,學會了,就是他的死期。
大牛把他的步槍拿過來,雙手握住,往前一伸,他沒有接,蔫蔫地說:
“我累了,想睡一覺,明天再說。”
大牛又把步槍立在牆壁:
“好,殺了五十多個鬼子,肯定累壞了,明天再教。我不著急。”
他坐在床板上,大牛殷勤地替他抱住腿,慢慢地放在床鋪上。
滿以為稻草會扎面板,應是被睡順了,軟軟的,一點也不比棉褥子的感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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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鑼鼓巷95號。
天早已黑透了。
何媽坐在桌子旁,看著碗裡的一塊黑黝黝的混合面窩窩頭。
兒子還沒有回來,她已經問過閻埠貴,今天還是逃課,一天都沒人影兒,催何大清出去找找,何大清不耐煩地說:
“誰知道他死哪裡去了,去哪裡找呀!
最近管得嚴,我要是吃了槍子,你喝風呀。”
兵荒馬亂,人命比畜牲還賤。
何媽非常討厭聽何大清提“死”這個字,尤其最近到處都不太平。
自從易中海起夜看到了張二瘸子,何家就沒能安生,先是易家,繼而許家和閻家,最後是賈家,軟硬兼施就是要舉報堂弟。
素來軟弱的何媽面對堂弟的生死,有了主張,不軟不硬地回覆:“鋤奸團也不是吃素的,舉報的人會被報復。”
這話嚇住了四家,遲遲不敢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