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腳踏板的何雨柱,回過頭看四九城,隱隱約約還有一點光亮,附近鬼子兵都死光了,更沒有百姓替他們撲火。
撲也沒有用,除了監倉,怕傷及自己人,後面的宿舍夷為平地,日軍屍體壓在殘垣斷壁之下,僥倖還在一口氣的,估計也撐不到救援。
何雨柱坐回駕駛艙,撩起簾子,問躺在同志們懷裡的詹羽清:
“老詹,還好嗎?”
道路崎嶇不平,每一次顛簸都疼得要命,但比起日本人的折磨,算不了什麼。
受傷的女幹事掰碎了午餐肉,一點一點地喂詹羽清,其他人吃著各式各樣的食物,人人臉上洋溢著幸福愉悅的笑容。
幫忙開車的男學生和何雨柱聊起天,已經關了幾個月,家裡花了不少錢,鬼子就是光收錢,不放人。
“你們今天真帶勁,把我們想幹的事,幹成了,”男學生還在激動中,“有幸的是,我的那間牢房關過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就是‘寧肯坐著死,絕不跪著生’的抗日英雄:吉鴻昌。”
這事,何雨柱多少也知道一些,人稱吉大膽,留下一首詩:
恨不抗日死,留作今日羞。國破尚如此,我何惜此頭?
最後,直面槍口,讓特務開了槍。
男學生提起日本人可恨,提起漢奸更是恨得咬牙切齒。
他家開著綢緞莊,漢奸經常領來日本人,興致勃勃地挑選絲綢布料做日本和服。
狗漢奸往往把價錢壓得不到進價的一半,搞得四九城的綢緞莊,即使本金厚名譽好,也只能勉強維持。小本經營的店鋪就是傾家蕩產的下場。
“你家也開綢緞莊?”
蘇鳳清家開綢緞莊,何雨柱有了興趣。
男同學看看何雨柱,“你還認識開綢緞莊的?”
“大前門蘇家。”
男同學猶豫了一下,“我就是大前門蘇家的兒子,我叫蘇明清。”
一個鳳清,一個明清,果然是一家人。
可是,不對,他眉目相當靈氣,不像蘇萌的爸爸,何雨柱在韓春家看過蘇家的相片,對蘇萌爸爸的長相有一點印象。
“你認識我哥哥,還是我姐姐?”蘇明清好奇地問。
這就對了,他是蘇家最小的兒子,但沒有聽韓愛蘇說過還有一個小舅爺。
“蘇鳳清。”
“我姐,”蘇明清又看了他一眼,他提示蘇明清,“好好看路開車,車上有傷員,顛狠了,受不住。”
蘇明清感覺他不想多說,不再說話,快到上次接車的地點,何雨柱撩起車簾,忽悠車上的人員跟著他念:我和我的隊員服從何雨柱,殺侵略我們的日本狗,永不停止!
這些人也不含糊,沒有多問,跟著念就是了,尤其蘇明清念得最大聲。
“老詹,快到點了,怎麼聯絡?”
“手電三明三暗,明的時間要長。”
總算有變化了。
對面山坡同樣打起了訊號,到了坡下,蘇明清停下車,山坡跳下來幾個人,聽說老詹在車上,又驚又喜。
要知道,進了鬼子的監獄基本不可能活著出來。
何雨柱看著蘇明清,心想,莫非自己救了他一命,蘇家從此多了一個孩子。
幾個人分別踩在腳踏板上,緩緩進了村,三百多名僥倖逃出來的抗團和勞工們才算一顆心落進肚子裡。
十輛卡車整齊地停成一排。
破曉時分。
隱約可見低矮的草房頂,這幾年日軍破壞的厲害,動不動就來掃蕩,連性命都沒有保障,家家都是湊合過日子。
獅子王和板牛犀東北虎特別勤快,知道蔚上校羞於幫何雨柱搞面積,還有另兩輛車沒有自己人跟進,一人守一輛車,讓他們跟著念服從何雨柱的誓詞。
說是說,何雨柱收了這一批隊員,還沒有暗中替他增加面積,和村幹部簡短聊了一下,才知道,最近,鬼子很少出動,他們沒有等到機會。
八個人都在村幹部家落腳,大白鯊和野牛先進屋歇著,獅子王守著車廂,其他六人進空間搬食品。
多了三百多張嘴,需要消耗不少糧食,他們不可能一下子搬出幾百箱食品,免得引起懷疑,只搬出十來箱食品。
幸好的是,三百多人在車上已經墊過肚子,吃的都是好東西,比較耐餓,頂一個半天沒有問題。
況且之前一直處於捱餓的狀態,一時之間不能吃得太飽,腸胃易出問題,醫科大學教授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