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上校微微仰起下巴,“知道得太多,對你不好。”
就差一句:你不怕我殺人滅口嗎?
就這當兒,蔚上校抬起一槍,正中老鴇的脖子,老鴇雙手捂住脘子,血還是濺到蔚上校的皮靴上。
她拿起白絹檯布,擦拭著皮靴上的血跡,然後扔到老鴇身上。
嫣然已經拍起了手,“太好了,老東西也上西天了。”
“明兒你就可以走了。”蔚上校微笑著說。
“我能走去哪?你把他倆都殺了,我要是走了,就該通緝我了。”嫣然心花怒放,雖然還不知是禍是福,卻是一臉的淡然,“好吧,你想知道什麼,只要我知道,知無不言。”
“你認識的日本人中,有沒有姓空倉或者田中的?”
嫣然搖搖頭,“有很多日本軍官,但他們不會說真實官銜和名字。”
蔚上校從懷裡摸出幾張相片:
“你看看,有沒有這些人?”
嫣然一張一張地看著相片,指著其中一人,“這個人,我知道,第15旅團步兵77大隊的隊長,最近沒有來了,聽說在清華大學內的日軍陸軍醫院養傷。”
“叫什麼?”
“好像叫吉井。每次和他朋友一起來,話不多,三角眼。”
“還有嗎?”
嫣然搖搖頭,“他喜歡小香君,我只是偶爾路過聽到一兩句。”
“再想想。”
嫣然搖搖頭,“真沒有了。時間不早了,你們快走吧,我還要去警察局報案。”
何大清瞪大了母豬眼:“不睡睡覺嗎?我是幹啥來了?
這不是耍我嗎?想喝茶我去茶館,想聽戲咱去戲園子,不為睡覺,上你這兒幹嗎來了?”
嫣然真的是嫣然一笑:
“您要是想睡覺,還真不應該在這兒。
您要著急就別上這兒來,您去天橋壽長街一帶的“暗門子”,花上幾毛錢,還可以睡一晚。
不想花錢也行,進豬圈得嘞。”
蔚上校站起來,從腰間拔出槍,對準嫣然的胸脯就是一槍:
“反正你都不想當窯姐兒,我成全你了。”
原來自由是這名堂。
何大清傻了眼,蔚上校的槍口還沒對準何大清,何大清抄起腳邊的煤油燈,狠狠砸在蔚上校腦門上,一下子竄下樓。
煤油灑進了蔚上校的眼睛,疼得她大呼小叫,捂著眼睛,東竄西竄,被老鴇的屍體絆摔了一跤,從樓上滾到樓下,好不容易摸進廚房,找到水,沖洗眼睛。
何雨柱和大白鯊面面相覷,若說殺龜頭,殺老鴇,還情有可原,一槍斃了窯姐兒,還想打死陪她來的何大清,不應是蔚上校的作風。
可她確實就是蔚上校。
進出空間也沒有需要口令,證實她如假包換。
兩人翻下屋簷,蔚上校洗了眼睛,但還是夾眼睛,眨巴眨巴著眼睛,也沒有回警察局,反而走向南鑼鼓巷97號院子。
何雨柱和大白鯊繞過另一條衚衕,比蔚上校先到一步,蔚上校紅著雙眼推開門,大白鯊假惺惺地問道:
“蔚上校,你看資料過火了,眼睛都紅了。”
“過敏,”蔚上校著急要進空間找駐軍醫生,何雨柱開啟空間門,等蔚上校進去後,嗤之以鼻:
“艹,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指使他們去看資料,自己另闢路徑。”
大白鯊想去警察局叫那四人回來,何雨柱攔住他:
“得了,他們也不傻,看看情況不對,會回來的。”
何雨柱躺在硬板床上,身上搭著薄薄的毛毯:
“說不定,他們會給我們帶點兒早餐。”
這年頭物資缺乏,能有兩碗豆汁兒就不錯了。
大白鯊挨著他躺下,手肘拐了一下他的手肘,“蔚上校不對勁,雖然這是1943年,現在的人基本都已經作古了,但也不可能濫殺無辜,感覺她殺人跟切蘿蔔似的,毫無感情。”
何雨柱沒有吱聲。
不管怎麼說,蔚上校有穿越時空的異能,大家都指著她才能回到2024年,要是和她翻了臉,我的個奶媽呀,要是她撂下大家跑了,回去報告一聲:死在1943年了,誰來伸冤?
夜長夢多。
留在這兒太危險了,命運把握在蔚上校手中。
兩人一對視,馬上有了想法:必須走。
一陣周密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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