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夷凝視著無了和尚的模樣,心中猶如泛起了層層漣漪,充滿了疑慮。無了和尚向來都是穩如泰山,即使泰山壓頂也面不改色,然而,如今究竟是何等驚天動地的大事,竟然能讓這位德高望重的高僧如此方寸大亂。
屋內只有一盞昏暗的油燈,微弱的火苗閃爍著,散發出昏黃的光,照在桌上,泛起一圈淡淡的黃色光暈。李相夷與無了和尚相對而坐,兩人神情都有些沉重。無了和尚沉默良久,最終還是遲疑地開口道:“此事……老衲也覺得實在是匪夷所思,不知該如何是好,不如…李門主你替老衲分析分析。”
李相夷見到老和尚面色如此凝重,心中不由得一沉,表情越發嚴肅起來:“到底什麼事?”
無了和尚深深地嘆息一聲,如同一陣秋風掠過林間,緩緩說道:“當初剛見李蓮花之時,他讓老衲喚他做李門主,他還說他叫李相夷,是天下第一……”言罷,他神色凝重地捻著手中的佛珠,彷彿在翻閱著往昔的記憶篇章。而對面的李相夷聽聞此言,卻是如遭雷擊般一陣錯愕,只覺的荒謬絕倫,李蓮花向來對他不屑一顧,“李蓮花絕對不屑於冒充我!”
無了和尚輕輕搖頭,臉上寫滿了愁苦之色,宛如一片被寒霜侵襲的秋葉,望著李相夷說道:“李門主誤會了。李蓮花並非冒充與你。你且仔細回想,你是近幾月才開始籌建這門派之事吧。老衲也是方才稱呼你為李門主時才恍然驚覺,早在三年前,李蓮花就曾讓我如此稱呼他了。”
李相夷垂著雙眸沉思,心中好似有一萬匹脫韁的野馬在狂奔,掀起陣陣波瀾。他一直覺得李蓮花身上有秘密,只是無奈打探不出來。
“而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早在你戰勝血域天魔成為天下第一的前一年,李蓮花就已對我提及他叫做李相夷,是天下第一。當時我只當他是精神錯亂,胡言亂語,並未深思。如今細細想來,這個李蓮花著實詭異至極。”
李相夷心中充斥著無數的疑問,他很早就察覺到李蓮花詭異的未卜先知的能耐。然而,李相夷向來對這些所謂的神機妙算和未卜先知之事嗤之以鼻。況且,就在澤州之時,他不僅能夠精準地推測出聯海幫的二十多個分舵,還深知雲彼丘精通機關之術和奇門遁甲。這絕非僅僅依靠神機妙算和未卜先知就能輕易做到的事情啊。
再加上,如果李蓮花真的具備這樣超凡脫俗的能力,那麼當年他絕對不可能無法破解京城的那起懸而未決的疑案。由此可見,李蓮花絕不僅僅只是具有未卜先知的本領這般簡單,定然還有他們未知的玄機。
無了和尚神情嚴肅地將目光投向李相夷,語氣沉重地說道:“若要細細追究起來,李蓮花與李門主實在有許多相似之處啊!”無了和尚微微皺起眉頭,稍稍停頓片刻之後,繼續補充道:“就在解毒的前夜,李蓮花曾經和老衲談起過一些過往發生的事情。”如今,回想起來這一樁樁一件件,要說李蓮花與李相夷沒有關係打死他都不會信。
李相夷聚精會神地盯著無了和尚,神情專注,彷彿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微的地方。
“李蓮花說他所中之毒名曰‘碧茶之毒’,此乃天下至毒之散功藥物。不僅能散人功力,且藥力會傷及大腦,嚴重時甚至會致人五感盡喪癲狂而亡。”無了和尚神情肅穆地講述道。聞及此處,李相夷的眼神中掠過一絲了悟,若有所思的說道:“碧茶之毒…”他現在似乎終於明白了為何李蓮花的體內僅餘一成的揚州慢內力了。
“所以李蓮花的體內才會僅存一成的揚州慢內力……”李相夷低聲呢喃著,似乎在竭力消化這個驚人的事實。驀地,他與無了和尚皆不約而同地睜大雙眼,滿臉驚愕地同時望向床榻之上那個安然沉睡的李蓮花。李相夷至此時方才明瞭為何李蓮花能夠如此遊刃有餘的施展他自創的相夷太劍和婆娑步。但這實在太過離奇,令人難以接受如此詭異之事。
“此外,李蓮花還言,李門主向來都極欲知曉他身上的秘密。他囑託老衲轉告李門主,他身上最大的秘密便是碧茶之毒。欲解開所有秘密,或許要靠李門主自己了!”無了和尚如實將李蓮花前一晚所言之事告知李相夷。
李相夷聞言,腦海中一片混沌,心中更是波濤洶湧。長久以來,他一直對李蓮花身上的秘密滿懷好奇與渴盼,急切地想要揭開那層神秘的面紗。然而此刻,當這個秘密看似即將浮出水面時,他反倒心生一種莫名的不安。
他眼神凝重地凝視著無了和尚,聲音低沉:“和尚,倘若我們的推測無誤,那麼李蓮花的身形樣貌緣何會有如此巨大的轉變呢?”李相夷深知揚州慢心法僅能使自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