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慘走後,墮姬才從門外進了房間,看到房內破碎的瓷片,再想到哥哥剛才的囑咐,只是一副乖順模樣。
「不要多管閒事。」
玉璃難免有些好笑,說道:“墮姬,不要擔心,以後就要多加叨擾了。”
“不會不會,大人能夠來我這裡是我的榮幸。”
墮姬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臉傲嬌的小表情,看的玉璃差點笑出聲來。
她哪是什麼肅殺成性的上弦陸啊,不過只是一個三觀還沒發育完全的孩子罷了。
在那本該天真爛漫的年紀,卻烈火焚身,化身為鬼,她又能幹些什麼,一切的絕望與無助給予她的只是一次次的崩潰。
哪有什麼世界以痛吻我,我報之以歌,不過是一報還一報,人類既犯下罪孽,就該償還。
拐回來的兩個禿聽見屋內的細微聲響,輕敲了幾下門,儘量保持語氣平穩說道:“蕨姬花魁,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墮姬收回有些幼稚的表情,語氣冷然:“告訴三津,我有一位貴客要來,給我打掃清楚了。”
她一點都不擔心她語氣中的不善,畢竟整座京極屋的經濟來源可大部分都靠他她顆搖錢樹了。
“哎哎哎,聽說了嗎?老闆娘新招的那個女人似乎叫雛鶴,我剛看到了,很漂亮呢。”
幾個打掃衛生的女孩三三兩兩的走著,可能是聊的太過入神,沒有發現她們已經走到了令人恐懼的蕨姬花魁門前。
兩個禿默默為幾個女孩點了根蠟,誰不知道蕨姬花魁最討厭有人在她面前說誰好看。
恰逢墮姬開啟門的瞬間,她自然是聽見了女孩們說的話,臉色卻沒預想中的那麼難看。
玉璃搭在茶案的手指微動了幾下,這丁點的動作沒有讓任何人察覺,但她的心中早已波濤翻滾。
「雛鶴…真是巧。」
現在說些什麼都沒有了,反而是做出些出格的動作一定會被無慘察覺,到時候雛鶴的處境會很危險,她絕不可能這麼幹。
“你們現在很閒嗎?”墮姬嬌豔的紅唇輕啟,微微歪著頭,給足了壓迫感。
“沒…沒有。”
幾個女孩太過粗心大意,這時才發現自己到底幹了什麼蠢事,連忙鞠躬道歉,汗水順著臉頰一滴滴的落下。
“現在給我滾,不要在這妨礙我。”
“還有你們,我交代你們的事怎麼還沒做?是飯桶嗎?”
被點到名的禿有些慌亂的說道:“不好意思,我們馬上就去。”
“蕨姬花魁,非常抱歉。”
負責撒掃的女孩們一個拉著一個向著走廊的盡頭奔去, 生怕墮姬反悔。
玉璃坐在房間的角落,正好是開門的死角位置,再加上燈光昏暗,沒有人看得見,她的神色晦暗不明,有些自嘲意味。
「真是夠了。」
夠倒黴的。
老闆娘雖有些疑惑這是哪位貴客,但到底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問了墮姬玉璃的名字,好作稱呼。
“嗯?緋雪,那位大人的名諱。”
這是玉璃隨便編的一個化名,和自己原本的名字沒有一點關係,畢竟如果用自己原來的名字風險太大,沒有任何人願意冒險。
墮姬倒是覺得很好聽,緋雪,就像是結合無慘大人和玉璃的特徵,簡直就是最完美的名字了。
“我明白了。”
不知道為什麼,老闆娘感覺今日的蕨姬比平常好相處了很多,說話的語氣也好了不少。
「是緋雪大人的原因嗎?」
“蕨姬,你好自為之。”老闆娘突然叫住轉身要走的墮姬,語氣低沉的說道。
墮姬微一偏頭說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說完,毫無留戀的轉身離開。
老闆娘看著遠去的窈窕背影,心中五味雜陳,她何嘗不知道蕨姬乾的那些事。
可她又的確需要這鼎聚寶盆的存在,要不然京極屋的地位遲早會被取代,既然選擇了,就沒有後悔的機會。
“雛鶴小姐,我們可以進來了嗎?”
雛鶴將寫好的書信收起,看了一眼房間內,沒有任何異樣,這才放心的開口。
“好。”
門外負責梳妝的女孩們魚貫而入,有序的幫雛鶴完成妝容與造型,她們的手法很老練,因此完成的很快。
眼下那顆淚痣給她平添了一絲嫵媚,頭髮被高高盤起,身上繁瑣的服飾絲毫沒有顯得累贅,好一位傾世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