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璃看著半跪在地上的墮姬,第一次近距離感受到了墮姬的嫵媚,也難怪吉原花街的這些男人對於她沒有任何抵抗力。
“墮姬?”
墮姬聽到玉璃念自己的名字,連忙抬起頭,臉頰浮現出可疑的紅暈。
“是!”
玉璃不禁有些啞然失笑,這真是個腦子不太好的小孩:“好了好了,不要再跪著了。”
“多謝大人!”
她扶了扶些鬆散的髻發,稍微整理了下因為跪著而有些褶皺的和服,身上有股淡淡的菸草味,可能是來之前處理過的原因,很難聞出來。
玉璃剛想開口,墮姬說的卻是更快:“玉璃大人,請您放心,您不會發生任何居住問題。”
“那就謝謝墮姬了。”
候在門外的兩個禿趕到有一股寒意從腳底蔓延而上,背上手上爬上了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兩人同時嚥了咽口水,害怕的看了對方一眼,用眼神示意你先去。
「去啊。」
「我不敢。」
「有什麼好怕的。」
「你敢你去啊。」
「……算了。」
兩個女孩在門外互相推脫著,心中對蕨姬花魁的恐懼更甚,絲毫沒有注意到面前那扇緩緩開啟的門。
“你們站在這裡幹什麼?誰允許你們過來的?”
墮姬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兩個禿,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燒,語氣是一如往常的暴虐。
禿的身體顫慄,髮絲早已被冷汗浸溼,她們腦中幾乎是同一時刻飄過二字——完蛋。
“蕨…蕨姬花魁,老闆娘新收了個女人進來。”其中一個禿顫顫巍巍的開口,似乎這一句話就已經耗盡了她畢生的力氣。
“哦?這樣啊…你們兩個現在給我滾,能滾多遠滾多遠!”
墮姬眉尾一挑,眼中盡是不屑之色,用她那極具魅惑性的音色說道。
“是……”
兩人心中雖震驚蕨姬花魁沒有直接動手,但更多的是慶幸,慶幸劫後餘生,自己沒有缺胳膊少腿。
“玉璃大人,真是抱歉,冒犯到您了。”
面對玉璃,墮姬又轉變了一副神色,全然沒有剛剛的囂張跋扈之意,這變臉速度,讓玉璃都自慚形愧。
“沒關係,只是兩個孩子而已。”玉璃噙著那抹淡淡的笑,語氣是從未改變過的溫柔。
無慘透過墮姬的眼睛看著玉璃這副模樣,拳頭不禁攥緊了幾分,梅紅瞳孔中神色不明,似有萬千風暴湧起。
想起千年前她所經歷的一切,即使輪迴轉世千年也不變的笑容,無慘的神色就沒好看過。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玉璃是個怎樣的人,她立於至善與至惡之間,行走於無邊縫隙之中,是危險的邊界舞者,是無奈的可悲之人。
「過了這麼久,哪怕失去了記憶,你依舊還是放不下嗎?」
墮姬向玉璃提供了個建議,可以進入京極屋花魁,這樣不僅她可以保護到玉璃,以她的美貌也可以制霸花街,玉璃搖了搖頭,很乾脆的拒絕了。
其一是因為她不可能在花街太久,也不想落了個潛逃的名聲,雖說用的肯定是假身份,玉璃並不願意讓自己染上任何一點汙名。
其二不知為何,玉璃從心底牴觸成為花魁,她並不知道具體原因是什麼。
但她可以感覺到,心中牴觸的不是花魁這個職業,而是花魁在達官貴人面前的諂媚討好。
花魁要說起來可不是什麼好職業,玉璃的確並沒有職業歧視,哪怕讓她去當個農民也無所謂,可花魁不可能。
「閉上你的嘴,墮姬,別再出什麼餿主意了。」
墮姬聞言,識趣的閉上嘴,無慘大人她可惹不起,畢竟他生氣起來還是很可怕的。
“說我是你的貴客就好。”
墮姬的房內有股惑人的香氣,可能是熄滅沒多久的原因,新香與舊香混合起來,反而有些奇異的香味。
“好。”
玉璃的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她知道,自己絕不可能生病,自身就能治癒,困的原因很簡單,不過就是最近太累,又頻繁夢魘導致。
想到夢魘,玉璃的思緒不禁觸到那個自稱為意識的傢伙,它似乎很重要,卻總是包藏著一層迷霧,讓人分不清真假。
晃動著手中的茶杯,發出叮鈴的聲響,玉璃目光有些凝滯的看著前方,進入了放空狀態。
「出去。」
墮姬腦袋難得好用了一回,識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