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貴吩咐家將開啟王老爺送的酒罈。
家將答應一聲,開啟泥封的酒罈一看,裡面沒有絲毫酒氣,分明是水,便稟報道:“王爺,這不是酒,是水。”
薛仁貴卻呵呵大笑起來,說道:
“取大碗來,本藩要立飲三碗。正所謂人生情義重,吃水也清涼。”
說著,薛仁貴便急忙端起水喝了起來。
王茂生站在一旁,尷尬得無地自容。
薛仁貴喝完水後,封王茂生為轅門都總管,規定一應大小事情,以下文武官員都要先呈上手本向王茂生稟報,然後才能行事。
這下王茂生可真是一步登天,置身青雲之中,好不歡喜。
之後,王茂生又請求與程千歲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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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程咬金後,王茂生就要下跪行禮。
程咬金連忙說道:
“如今你是平遼王的恩哥,就如同我的子侄一般,以後不必行此大禮。”
接著吩咐擺酒,為哥哥賀喜。
那傳宣官到了外面,對送禮的人說:
“千歲並非本地人氏,而是東遼國人,禮物一概不收。請諸位回去吧,不必在此等候了。”
薛氏族中眾人一聽這話,都覺得興致索然,於是商議著送三千兩銀子給程千歲,看看這事能否有轉機。
又聽到傳宣官說千歲是東遼國人,禮單一概不收,眾人將信將疑。
這時,又聽到擊鼓開門,說是去迎接王茂生。
薛雄員外說道:
“他不過是個賣小菜、揹簍子的,他妻子是個賣貨的婆子,如今王府卻大開正門迎接,想必他就是我侄兒無疑了。我是他嫡親叔父,難道他還敢不認我?”
這時,族中有一個叫薛定的人開口說道:
“連王小二夫妻都能受到接見,叔父與王爺同姓,且是至親,哪有不見的道理。”
薛雄員外想起之前對薛仁貴的種種不好,懊悔不已,無奈之下,只得去央求王茂生幫忙。
他趕忙準備了三千兩銀子,第二天先花銀子打通衙門的關係,又央求傳宣官先把銀子送給王茂生,然後再把禮單送進去。
傳宣官為難地說:
“這可使不得,王爺軍令如山,我不敢再去稟報。”
巡風在一旁說道:
“昨天王老爺得罪了王爺,差點惹出大禍。這位可是千歲的叔父,通報一下也無妨。況且如今王老爺收了銀子,還怕什麼呢。”
卻說王茂生本是個窮人,從未見過這麼多銀子,如今見了這麼一大筆錢,心裡想道:
“我可沒這個膽子拿這注財喜,這事得和程千歲商量商量,況且他是前輩,與仁貴關係又好。”
主意已定,王茂生便來到程咬金面前,說道:
“程老千歲,我有件事想跟您說。”
程咬金問道:“茂生,你有什麼事,直說便是。”
王茂生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那薛雄員外想認侄兒,送禮來慶賀卻沒被收下;如今特地來請我幫忙,還送了三千兩銀子,要我在千歲面前美言幾句。我一個人可不敢拿這麼多銀子,特地來和老千歲您商議商議。”
程咬金笑著說:
“老王,你可別哄我。這銀子我們得對分,你可別私下藏起來,要是有什麼差錯,我可饒不了你。”
王茂生連忙說道:
“我要是想獨吞,就不會來跟老千歲您說了。”
於是兩人一同來見薛仁貴。
此時薛仁貴正在大發雷霆,罵道:
“這些狗官,昨天已經把禮單退回去了,今天又拿來,簡直混賬,該斬該打!”
傳宣官嚇得在地上磕頭求饒。
程咬金問道:
“平遼王為何如此生氣?”
薛仁貴說:
“老柱國有所不知,昨天我那些寒族親戚來送禮,想認我這個王爺。我已經把禮單退回去了,不想認他們這些勢利小人。沒想到今天他們又來胡攪蠻纏,您說可氣不可氣。”
程咬金勸道:
“世態炎涼,這是常有的事。如今你做了王爺,要是不認族中之人,反倒顯得你度量小了。”
薛仁貴說:
“這些人無情無義。我恩哥送來的是水,我都喝了三碗。這個傳宣官一定要嚴懲。”
王茂生連忙跪下說道:
“使不得,要是這樣做,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