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蘇文望著前日那尚不完全的龍門陣,曾隨口應承說能破得此陣,可如今親眼瞧見這座已然完備的陣圖,驚得呆立原地,足足半個時辰都回不過神來。
許久,他方才回過神,開口言道:
“薛仁貴,你既已擺全陣圖,本帥明日興兵來破。”
那語氣,雖透著幾分不甘,卻也多了幾分心虛。
薛仁貴昂首挺胸,高聲道:
“若能破者,必遣能將進我的陣。”
話語間,滿是自信與豪邁,仿若這陣就是他的領地,任誰來了都難以撼動。
蓋蘇文心事重重地回進帥營,開始緊鑼密鼓地打點破陣之事。
他眉頭緊鎖,在營帳內來回踱步,思索著應對之策,可腦海中卻一片混亂,一時間竟毫無頭緒。
薛仁貴擺好龍門陣後,帶領總兵昂首闊步進入城中,徑直來到銀鑾殿上。
他單膝跪地,向朝廷李世民奏道:
“陛下在上,臣欲擒蓋蘇文,滅東遼,奏凱班師,故而擺了這座龍門大陣。待明日,臣必活捉番邦元帥,大事可成矣。”
言語間,滿是壯志豪情,仿若勝利已然在握。
李世民聽聞,龍顏大悅,當即降旨擺筵,欽賜仁貴飲酒。
眾人在殿內把酒言歡,言談至三更時分,方盡興而散。
次日五更,天還未亮,大地尚在沉睡之中,寂靜被一聲炮響打破。
緊接著,將鼓轟然嘯動,仿若沉睡的巨獸發出怒吼。
各營將官仿若被注入了興奮劑,迅速起身,滿身披掛,結束停當,飽食戰飯,一個個精神抖擻,眼中透著嗜血的光芒。
元帥薛仁貴頭戴金盔,身披戰甲,威風凜凜地整頓齊備,翻身上馬,手持畫戟,端坐在馬背上,仿若戰神下凡。
他率領諸將,浩浩蕩蕩出城,來到營帳前,升帳而坐。眾將侍立兩旁,大氣都不敢出,靜靜聽候調遣。
薛仁貴目光如炬,掃視一圈,傳羅通、秦懷玉二將,高聲道:
“你二人領五千人馬,速往西行,離陣四五里,埋伏在山林深處,等蓋蘇文敗來,發炮攔阻去路,務必趕他轉來。不得有誤!”
羅、秦二將齊聲應道:“得令!”,接了令箭,如獵豹般敏捷,齊出營門,翻身上馬,端起兵器,率領五千人馬,風馳電掣般前往西邊埋伏。
薛仁貴又點周青、薛先圖,神色凝重地說道:
“你二人也帶五千兵馬,北路而行,同樣埋伏在樹木深處,等候蓋蘇文逃到,全力趕他轉來,若有違令,軍法處置!”
二將不敢懈怠,一聲得令,接了令箭,疾步出營上馬,帶領五千鐵騎,仿若黑色的洪流,竟往北路飛奔而去,瞬間消失在夜色之中。
那仁貴又點王心鶴、王心溪,語氣堅定地命令道:
“你二將領五千兵馬,往南方綠樹林中埋伏,全力攔截蓋蘇文去路,如有差池,提頭來見!”
二將聞令,精神一振,一聲得令,接了令箭,出營上馬,帶領飛騎五千,仿若綠色的閃電,前往埋伏之地。
他們深知此次任務艱鉅,關乎全域性成敗,故而不敢有絲毫大意。
薛仁貴有條不紊地發遣三路精兵已畢,此時,東方漸漸發白,仿若一層薄紗緩緩揭開,露出了黎明曙光。
而番營那邊,卻仿若仍在沉睡,無人知覺。
元帥薛仁貴起身,大手一揮,吩咐扯開帳房,擺開龍門大陣。
士兵們迅速行動起來,按定當陣門守將,姜興霸、李慶先二將守住左首二門。
周文、周武二將守住右首二門。
薛仁貴自執紅旗,仿若天將降臨,守住中門。
一時間,鑼鳴鼓響,只等破陣擒將。
蓋蘇文亦是五更起身,雖說昨夜輾轉難眠,可此刻卻強打起精神。
眾將早已齊集兩旁,個個昂首挺胸,站立聽令。
蓋蘇文望著麾下眾將,心中卻躊躇起來:
“我看這數員戰將,幾萬雄兵,破陣按理說也儘夠有餘了,然而此陣中,決然厲害非常。薛仁貴那廝敢口出大言,擺與我破,想必是有恃無恐。
可這陣究竟是何名堂?書上並未記載,如今看看稀稀奇奇,似此陣圖十分幻異,叫我怎生點兵調將?將何令發使他們進陣?又該如何破法?”
他越想越頭疼,仿若陷入了一團迷霧,找不到出口。
蓋蘇文坐在帥營,仿若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