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春日的大海波光粼粼,微風輕拂著海面,泛起層層漣漪,宛如一幅寧靜而美麗的畫卷。渙世子身著華服,英姿颯爽地站立在船頭,他微微仰起頭,伸展開雙臂,彷彿要擁抱這片遼闊的海洋。隨後,他輕輕地閉上雙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的海風,感受著那略帶鹹味的氣息充盈著鼻腔和肺部。
就在這時,前方突然傳來一聲高喊:“前面的船隻,請停船接受檢查!”聲音如雷貫耳,打破了原本的寧靜。
渙世子猛然睜開眼睛,朝著呼喊聲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不遠處有幾艘高大雄偉的船隻正緩緩向這邊駛來,這些船隻氣勢磅礴,船帆高高揚起,上面懸掛著醒目的“鄴”字大旗,迎風招展。
渙世子心中一驚,連忙轉頭看向身旁的楚王,急切地問道:“父親,您見多識廣,可知這秀水軍中可有姓鄴的將軍?”然而,未等楚王回答,他便迎來了一記白眼。楚王皺著眉頭說道:“這哪裡是什麼秀水軍,分明是鄴國水師的船隻。看這樣子,他們應該是準備上船查閱渡海批文來了。”
聽到這話,渙世子更是一頭霧水,疑惑地嘟囔道:“嗯?什麼渡海批文?我們這是要去洋州,怎麼會冒出個鄴國水師來查批文呢?”說著,他忍不住將身子探出船舷,極目遠眺。果不其然,眼前那幾艘大船無論從外形還是旗幟標誌來看,都與秀水軍截然不同。
此時,渙世子朝著船下,高聲喊道:“老人家,你這船是要開往何處呀?”
船伕聽聞此言,心裡也覺得納悶,不禁回道:“陽州啊,這不就是你們吩咐的地方嗎?”船伕一邊回應,一邊暗自嘀咕,自己明明已經再三跟客人確認過目的地了,怎的這會兒又懷疑起來。
得到船伕的確認,渙世子走到楚王跟前,趕忙解釋道:“沒錯,父親,上船前我可是跟這位老人家反覆確認過的,這船的確是前往洋州的!”
“簡直就是一派胡言!那豈不是說鄴國水師公然越境嗎?”楚王怒不可遏,一把拉住渙世子快步走到船欄邊,伸出手指著前方那艘巨大的船隻,氣急敗壞地大聲叫嚷起來。
渙世子卻似乎並不相信眼前所見所聞,他滿臉狐疑地再次轉頭詢問那位船伕:“老人家,您這艘船真的是開往洋州的嗎?”
“哎呀,客官啊,您都已經問過我十幾遍了!沒錯,咱們這船的確是要駛向陽州的呀。只是我覺得您二位有些古怪呢,像陽州那種鳥不拉屎、荒無人煙的地方,你們居然還想著去那裡做生意,難道就不怕血本無歸嗎?”船伕一邊搖著頭,一邊苦口婆心地勸說道。
“哼!誰說陽州是人跡罕至之地?它可是嶺南地區的第一大城!我們父子此番前去,必定能夠賺得盆滿缽滿、大發橫財!”渙世子信心滿滿地反駁道。
“什麼?嶺南?我說的可不是嶺南那邊的陽州,而是位於滄州以北的那個陽州吶!”船伕先是一愣,隨後撓了撓自己的腦袋,順手捋了捋下巴上那幾縷稀疏的鬍鬚,這船伕也迷糊了。
“父親,您瞧瞧,這人年紀一大把了,盡喜歡開些莫名其妙的玩笑,就跟您有時候一個樣兒!”渙世子忍不住笑出聲來,轉頭望向身旁已然氣得臉色鐵青的楚王。
只見楚王怒髮衝冠,一個箭步衝上前去,飛起一腳就踹在了渙世子身上。他瞪大雙眼,怒吼道:“這船明明是開往北方的,而咱們要去的可是南方!”
這突如其來的一腳,猶如一道驚雷,瞬間將還沉浸在美夢中的渙世子給驚醒了過來。此時此刻,渙世子終於恍然大悟,原來這船要去的地方是陽州而非洋州。
“快快快!趕緊朝南邊劃!立刻掉轉船頭!”渙世子心急如焚地大喊大叫起來。眼看著與鄴國水師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他更是三步並作兩步,急匆匆地趕到船頭,然而卻發現船隻是稍稍動了一下,並沒有太大的反應。情急之下,渙世子毫不猶豫地衝到一層,擼起袖子,親自幫著船伕奮力地划動起來。
“要是被扣押下來交贖金倒還是小事一樁,但這丟人的事情可就鬧大啦!”
渙世子一邊喘著粗氣,一邊使出渾身解數拼命地颳著槳,只盼望著能讓船隻儘快靠近吳國的水域。
就在這時,船伕突然抬起頭來,滿臉疑惑地問道:“客官,啥叫渡海批文吶?老夫我往北邊跑船這麼多年了,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個東西呀!”看著船伕那副茫然無知的樣子,渙世子真是又氣又急,忍不住大聲吼道:“哎呀,老人家,您現在就別在這裡添亂啦!趕緊用力朝南邊劃呀!”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兩人齊心協力的努力,大約半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