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晚煙到底還是和男子接觸的少,以往也就同周聿辭走得近些,周聿辭又是個慣會裝謙謙君子的人,從不當面說什麼汙穢的言語。故而面對眾人不懷好意的眼神,她也只覺得奇怪、不對勁,並不理解他們究竟想表達什麼。
餘晚煙看向謝重淵,那雙嫵媚的眼睛裡卻滿是清澈,夾雜著一絲疑惑。這些人是在嘲笑他們貧窮嗎?將樂趣建立在踩踏別人之上。
夠了,真的夠了,單那雙眼睛就已經很值了。王嗣元抓著愛妾的手不禁重了兩分力道。宋安真是好福氣,慧眼識寶,尋來了這麼顆蒙塵的明珠。這麼好的明珠,就該落到自己手裡把玩啊。
王嗣元的小妾也跟著打量對面的人。她自是注意到了王嗣元耐人尋味的眼神。呵,被這種男人看上,算那對夫婦倒了大黴。就是不知道那小身板兒能不能經得住折騰。
她的目光又在謝重淵的身上流連。好一個俊俏的美男子,她也算是見識過了很多男人,竟沒有一個能比得上眼前的這位。瞧這周身的氣度,真讓人著迷。可惜呀,自己的夫人要守不住嘍。就是不知道王嗣元會怎麼玩,是直接搶過來,還是……交換?
小妾的眼裡流露出一絲興味,還有一份隱隱的期待。她比較希望王嗣元選擇第二種方式,這樣也好讓自己和這位神仙公子共度良宵,她呀,有些饞宋公子了。
右手吃痛,她瞧見了王嗣元眼底的興奮。看來是忍不了多少時間嘍。
這些東西,餘晚煙統統不知。喝了兩口湯後,就再也吃不下了。
謝重淵跟著放下筷子,牽著餘晚煙的手腕起身道謝:“多謝王老闆盛情款待。只是今天我身體狀況不佳,坐了一天的馬車,現在倦怠的很,就和內子先回房休息了。”
王嗣元坐在那,一點一點撫摸著小妾的手,抬頭笑道:“賢弟,好好養身體啊,和弟妹快回去休息吧,明天一大早還得繼續趕路呢。”
王嗣元一眾人等目送他們上樓。
謝重淵怎會看不出王嗣元的心思,他將餘晚煙拉至身前,隔絕了後面那些骯髒的視線。
“晚晚,走前面。”
嚯,這麼寶貝?連讓他們看看都捨不得了?王嗣元摸著下巴,更興奮了。
還以為宋安表面高潔背地裡是個愛玩的,沒想到居然是個愛妻的。這麼看,恐怕交換著或者一起來的玩法是不行了。
他的小妾靡兒是個姿色不錯的,宋安看都不看一眼,顯然是不感興趣。
先前他又以錢財誘之,想讓宋安替自己辦事,也不答應,只一心想去投奔遠房親戚。那麼花錢買妻現在也行不通了。恐怕要等宋安在八竿子打不著邊的遠親那裡受挫,屆時自己才有買人的機會。
可如果這樣的話,從時間上來看,或許還要好久呢。麻煩,不想等了。
餘晚煙乖乖走在前面,少了那麼多惱人的視線,她心裡也放鬆些。
一到屋內,關上門,兩人立刻分開,瞬間就跟變了個人似的。謝重淵收起了溫潤公子的神情,餘晚煙也沒了膽小粘人的模樣。
因不想待一塊兒,餘晚煙在床邊坐下,嗤笑道:“你整天裝模作樣的,不累嗎?”
她可沒記錯,在遇到王嗣元之前,謝重淵就一直戴著溫和的面具。反倒是王嗣元的出現,讓自己亂了陣腳之後,在馬車裡,他才第一次露出那副咄咄逼人的樣子。
由此可見,這人在人前恐怕一直都是戴著面具的。
嘖,這世道是怎麼了?先前遇到的周聿辭也是偽君子。難道當今社會的男子都流行裝成一個溫和的君子嗎?她很好奇,這東西究竟是誰起的頭。
哦,對了,她記得傳聞中當今太子同樣是個相貌極佳的溫潤男子,不會也是裝出來的吧?
反正現在經歷了兩個人都是這樣子的,她已經對溫和的人產生心理陰影了,沒法兒再去相信溫和是男人的本性。
謝重淵沒有理會她的問題,只是叮囑她:“這段時間你哪也別去,就跟在我身邊,不要離開我的視線。”
王嗣元滿肚子的花花腸子,那雙不老實的眼睛總是瞟來瞟去,盯著別人的東西,真想讓人挖了餵狗。他獨自在外經商,走南闖北,又是個膽大的,只怕……
餘晚煙乖乖答應,“好的。”
管他到底是個什麼性格的人呢,至少,他救過自己,現在還指望著依靠他來解決大麻煩,可千萬不能得罪了。
餘晚煙在心裡默默祈禱了一會兒,希望謝重淵的身體能立刻好轉。憑他那高強的武藝,平安到達徐州,應該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