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彥和詫異,不知道這個姑娘是從哪裡得知的他的名字。
他微微頷首,“正是。”對面是個女子,他不欲多言。
果然是他。餘晚煙透過半開的門看向他,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不知公子可還記得餘敬讓。”
“他是我恩師,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不敢忘。”不明白為何會突然提起自己的恩師,趙彥和疑惑道:“不知姑娘是……”
嘖,還終生為父呢,只比她大了幾歲,難道還想當她長輩不成?便宜也不是這麼佔的。不過,看這變得恭敬的態度,或許,祖父沒有看錯人。
餘晚煙笑得眉眼彎彎,“他是我祖父,我叫餘晚煙。”
趙彥和略一思索,恩師當年確實同他提起過他有個孫女,名喚餘晚煙,自己曾經也見過兩次,只是那還是差不多十年前的事情了,記憶裡小姑娘的面容和眼前的姑娘……並不重合,女大十八變,怪不得他一開始沒認出來。
趙彥和拱手作揖,“餘姑娘。”
三年前母親病重,他也是隔了數月才接到恩師病故的訊息。匆匆趕去,已是人去樓空,恩師的孫女已被送往了江南的親戚家。
眼下,餘姑娘突然出現,還住在了自己隔壁。
趙彥和眉頭微微皺起。他今日聽租房的阿婆說了,有一個姑娘租下了旁邊的小院。
一個人?還是長住?照顧她的親戚呢?能放心她獨自從江南來到蕭縣?這麼不負責任?
趙彥和看向餘晚煙,眼裡多了一分憐惜與堅定。
恩師當年傳道授業解惑,在生活上對自己也多有幫助,餘姑娘是他唯一的孫女,自己理應承擔起照顧的責任,保護她的安危,方才對得起當年老師對自己的恩情。
餘晚煙的笑容漸漸僵住了。她怎麼莫名覺得趙彥和看過來的眼神變得……慈愛了?難道他把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句話當真了?他不會真想當她的爹或是叔吧!
餘晚煙腦中閃過趙彥和讓自己叫他叔的畫面,不禁哆嗦了一下。
“餘姑娘就在這裡安心住下,日後若是遇到需要幫助的地方儘管來找我,我一定竭盡所能。餘姑娘是恩師的孫女,我也視姑娘為……”
恩人兩個字尚未說出口,就被餘晚煙匆匆打斷。
“多謝趙大哥!”
她可聽不得趙彥和認自己為侄女。這麼年輕,叔這個稱呼她是喊不出口的。
趙彥和微愣,他鮮少同女子接觸,趙大哥這個稱呼讓他有些許的不自在。
他抬眼瞧見餘晚煙的盈盈笑容。
罷了,隨她怎麼叫吧。
餘晚煙就此在蕭縣安定了下來。
同趙彥和接觸了一陣子後,她發現此人果真同祖父說的那般正直優秀,品行出眾。但凡自己開口,無論事情大小,趙彥和一定會應下,默不作聲地幫她搞定一切。
只是讓餘晚煙鬱悶的是,趙彥和腦子一根筋,太古板了些。他幫了自己那麼多,那自己事後準備些東西答謝也無可厚非。可趙彥和每次幫完忙就溜得比兔子還快,絕不多待片刻。
餘晚煙心裡過意不去,便提前將要送的東西準備好。東西是準備了,但送不出去啊。趙彥和秉承自己的原則,基本保持著三尺以上的距離。自己拿著東西靠近一點,他就退一點,自己退一點,他就站著不動了。
餘晚煙看著手裡的雞蛋,很愁。她只是雞蛋買多了,想送點給趙彥和道謝而已,也算不上男女私相授受吧?祖父挺開明的一個人,怎麼就教出了這麼個小古板呢?怪不得長得不差,二十六了都還沒個媳婦。
趙彥和話很少,不收任何東西,餘晚煙只好由著他去了,總不好他幫了自己,自己還強人所難,讓他不自在吧。
在蕭縣待了幾個月,餘晚煙生活得很開心。她的胭脂生意慢慢做起來了,不算辛苦,賺的也不算多,但她就覺得日子過得很充實。
餘晚煙慢慢數著這些時日賺的錢,在心裡頭盤算著等到了明年就不擺攤了,可以租一間小鋪子專門賣胭脂水粉。不,其實到年底就可以考慮租鋪子了,有了鋪子就不怕颳風下雨、嚴寒酷暑了。經過試驗,她的胭脂賣的很好,不用擔心賣不出去會賠本。
這麼想著,餘晚煙看了看外面的天氣。
太陽很大,很曬,應該不會下雨。
她拿了把傘打算去山上的寺廟拜一拜,給自己求個財運。希望自己能把胭脂生意做大做強,財源滾滾。
興許是天氣炎熱,像她這樣徒步上山去寺廟的人並不多,馬車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