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晚煙拐到牆後,迅速將手中的東西都放在地上,然後摸出了剛買的一支髮簪,藏在袖子裡,靜靜地等著。
聲音愈來愈近。
餘晚煙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
一道身影拐了過來……
餘晚菸嘴巴微張,有些詫異。這不是剛才撞到的人嗎?難道他因為被撞了一下,故而懷恨在心,一直悄悄跟在後面?畢竟,這個方向一共只有兩戶人家誒。
餘晚煙捏緊了簪子,抬著胳膊,結果這男子直接越過她,往裡走去。
“喂。”餘晚煙皺著眉頭喊了一聲。他這是發現自己有防備,所以假裝不是在跟蹤?
男子回頭。
餘晚煙心頭一緊,指指他的腳下,“你踩到我的東西了。”
男子低頭,腳下是一塊素色的帕子。
“抱歉。”說著,他挪開腳,可是帕子已經被踩髒了。
“多少錢?我賠給姑娘。”
餘晚煙上下打量著他,語氣不善,“你跟著我幹什麼?”
男子不解,怎麼突然就從賠償問題變成跟蹤問題了。
“我沒有跟你。”他頓了頓,又加了句,“我不認識你。”
“哼。”餘晚煙冷笑,一副看惡人的表情,“沒有跟?不認識?那你倒是說說從剛才到現在,幾條街的距離,你是怎麼一直在我身後的?別跟我說你……”
餘晚煙瞪大了眼睛,眼睜睜地看著男子推開了一旁院子的門。
她乾笑兩聲,“呵,呵呵,我就說嘛,你住這兒。呵呵呵。”
原來他就是自己的鄰居……
誤會了,尷尬了。但也不能怪她呀,前幾天一直在逃命呢,這不,好不容易養成了警惕心,一時間難以放下嘛。
男子避開她的目光,視線落在地上的那堆東西上面。他記性不算差,剛才雖然沒有注意到撞到自己的女子的容貌,但他還是記得這一大堆東西的,尤其是上面那包布料。
“多少錢?”
“什麼?”不小心把人當成了跟蹤狂,餘晚煙處在侷促中,一時沒反應過來男子說的什麼。
“帕子,多少錢?”
“不用,呵呵,不用賠。”餘晚煙連忙擺手,“這是布行裁壞的一塊,我買布料時順嘴要來的,不要錢。我,本來也是打算用來擦地的。”
男子取出幾枚銅錢,“我身上只剩了這麼些,多的,在家裡放著。請稍等,我進去拿。”
“不用,真不用!”餘晚煙哪裡肯去接面前的銅錢,她連忙抱起地上的東西,快速往裡面那間院子走去。
推開門,她身子稍稍後仰,看向男子,笑說:“那什麼,這位大哥,以後大家是鄰居了,還請多多關照。呵呵。”
說完,餘晚煙進了院子,用力關上門。
哇,完了,剛來第一天不會就把鄰居給得罪了吧?
餘晚煙癱坐在椅子上,揉著胳膊,無比沮喪。
要不,再去道個歉?
她拿著之前紅香給她的那一盒糖出門了。
等了好一會兒,隔壁的男子終於過來開門。
“那個,剛才不好意思啊,誤會了你。這盒糖就當做是我的賠禮,還請收下。”
男子看著伸過來的手,皺了眉,後退一步。
這幹什麼呢?餘晚煙上前一步,想把糖塞到他手裡。
男子呵斥道:“姑娘,男女授受不親,請自重。”
嗯?他在說什麼?餘晚煙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她只想給個糖緩和一下鄰里關係而已,沒有別的意思啊。連片衣袖都沒碰到,怎麼就不自重了?
“我……”餘晚煙張了張嘴,都不知道要怎麼為自己辯解。
“我還有事,姑娘請自便。”
門就這麼關上了。
餘晚煙笑了,無語到笑了。
得,這下在鄰居那兒的印象就更糟糕了。碰上這麼個鄰居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倒黴。
算啦算啦,不和睦就不和睦吧,只要這男的以後不來找自己麻煩就好,管他那麼多幹什麼。
餘晚煙提著糖往家走。正要關門,卻聽到有人叩響了隔壁的門。
“彥和,彥和,開門,找你有事。”
餘晚煙猛然僵在原地。
彥和,會是她知道的那個趙彥和嗎?
她呆愣了會兒,探出頭去,只看到一個背影消失在拐角。
餘晚煙靠著門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