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凜看到陳晨那如暖陽般柔和的笑容朝梔梔綻放,心中頓時像是打翻了醋罈子,酸意翻湧。他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而冰冷,彷彿要將陳晨射出幾個窟窿。只見他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一把拉過梔梔,語氣中帶著明顯的醋意和不耐:“行了,他沒事了,比賽還沒結束呢,走,給我加油去!”他刻意忽略了腹部如刀絞般的疼痛,用力拉著梔梔,試圖將她帶往賽場。
梔梔被江凜突然的舉動弄得有些生氣,她用力甩開江凜的手,臉上滿是不滿:“你拉我幹什麼啊,我又不和你比賽,陳晨身體還沒恢復好呢!”說罷,她快步走到陳晨身邊,眼神中充滿了關切與擔憂,輕聲詢問道:“陳晨,你感覺怎麼樣了?還能繼續比賽嗎?”
江凜被梔梔這突如其來的一甩手弄得有些發怔,他的手還停留在半空中,彷彿時間都在這一刻凝固。那一瞬間,一種難以言喻的失落感湧上心頭,但他骨子裡的那股倔強和驕傲不允許他表現出絲毫的脆弱。於是,他迅速調整了一下表情,強裝出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只是微微顫抖的嘴角還是洩露了他內心的一絲波瀾。
“你怎麼就這麼關心他啊?”江凜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和不甘,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眉頭微微皺起,似乎是想借此引起梔梔的注意,“我這肚子也疼著呢!你是我青梅竹馬,不應該先關心關心我嗎?”那眼神裡,有對梔梔關心陳晨的嫉妒,也有被梔梔“忽視”的難過。
梔梔聽了江凜的話,不耐煩地白了他一眼,那眼神裡滿是嫌棄:“你那是自己作的,誰讓你中場休息的時候喝那麼多涼水,活該!”說完,她便徑直轉過頭去,看向陳晨。此時的陳晨,臉色依舊蒼白如紙,嘴唇也毫無血色。梔梔的眼神裡滿是心疼,她輕聲說道:“陳晨,你再休息一會兒吧,實在不行就別比了。這場比賽固然重要,但你的身體才是最要緊的。”她的聲音溫柔而堅定,像是春日裡的微風,輕輕地拂過陳晨的心田。
江凜聽到梔梔毫不留情的指責,心底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來,燒得他臉頰微微泛紅,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指關節都因用力而泛白。但他抬頭瞥見梔梔滿是擔憂的眼神,心中一軟,那股怒火便被硬生生地壓了回去,只是胸口還在劇烈地起伏著,顯示出他內心的波瀾。
“我喝涼水怎麼了?”江凜的聲音忍不住拔高了幾分,帶著些賭氣的意味,眼睛卻死死地盯著梔梔,“還不是因為你給那小子遞水!”話一出口,他就有些後悔了,看著梔梔瞬間變得有些委屈的表情,他的心猛地揪了一下。於是,他輕咳一聲,稍稍緩和了一下語氣,撇了撇嘴嘟囔著說:“再說了,我可不想因為這點小事就放棄比賽,我沒那麼弱。”
就在這時,陳晨雙手撐著膝蓋,緩緩地站起身來。他的身形還有些搖晃,像是狂風中搖曳的燭火,但眼神卻透著一股堅定。“我沒事了,可以繼續比賽。”陳晨的聲音雖然還有些虛弱的沙啞,但語氣卻十分堅決。他微微抬起頭,看向江凜,真誠地說道:“你也別逞能了,不舒服就別硬撐著。這場比賽對我們都重要,但身體才是根本,我們都要量力而行。”說完,他又轉過頭,面向梔琰,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輕聲安慰道:“梔梔,你放心吧,我真的沒事的。”那笑容如同破曉時分穿透雲層的第一縷陽光,驅散了梔琰臉上的陰霾。
江凜用力地揉了揉正疼得厲害的肚子,眉頭因疼痛而緊緊皺成一個“川”字。他深吸一口氣,雙手撐著膝蓋,緩緩挺直了身子,儘管腹部的疼痛如洶湧的波濤般一陣陣地衝擊著他的神經,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但他仍強撐著,故作輕鬆地說道:“我才沒逞能,不就是肚子疼嘛,小毛病。”可那微微顫抖的雙腿和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卻無情地出賣了他。
江凜的目光轉向陳晨,看著他那依舊有些蒼白的臉色,心裡不禁泛起一絲擔憂。但這絲擔憂剛一露頭,就被他那與生俱來的好勝心和倔強壓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那熟悉的不饒人的口吻:“你行不行啊?別到時候又出什麼狀況,拖累大家。”
陳晨輕輕地搖了搖頭,像是要把身體的不適和江凜的質疑一併甩開。他的眼神堅定而清澈,毫不猶豫地回應道:“我沒事兒。繼續吧,我不會輕易放棄的。”
站在一旁的梔梔,回想起剛剛對江凜的態度,心中湧起一絲愧疚。她微微咬了咬嘴唇,走上前一步,輕聲說道:“江凜,你也別硬撐啊。剛剛是我不好,不該對你那麼兇。這場比賽固然重要,但你的身體同樣重要,要是實在不舒服,就別勉強自己了。”她的眼神裡滿是關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