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晨此刻也不好受,他的心臟在胸腔裡劇烈跳動,彷彿要衝破胸膛一般,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沉重的喘息聲。儘管身體已經極度疲憊,體力嚴重透支,但他骨子裡那股不服輸的勁兒和對勝利的渴望,讓他咬著牙強撐著。聽到江凜的詢問,他微微抬起頭,額前被汗水浸溼的頭髮遮住了部分視線,眼神卻依然堅定而銳利,毫不猶豫地回應道:“沒事兒,繼續吧。”那聲音雖然因為疲憊而有些沙啞。
“呵,死撐是吧。”江凜的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略帶嘲諷的冷笑,那笑容中卻也隱隱透著對陳晨的一絲“敬意”——同為賽場上的對手,他明白陳晨此刻的堅持。儘管腹中的疼痛如洶湧的波濤般一陣陣地衝擊著他的神經,每一次移動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但江凜眼神中透露出的堅毅從未消散。他緊咬牙關,強忍著身體的不適,再次全身心地投入到比賽中,與隊友之間的配合愈發默契,如同心有靈犀一般。他們巧妙地傳球、跑位,抓住每一個進攻的機會,逐漸將比分一點一點地追了上來。
而另一邊,陳晨的狀況愈發糟糕。他的喘息聲越來越急促,彷彿一臺破舊的風箱在艱難地工作,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要耗盡全身的力氣。心臟處傳來的絞痛猶如惡魔的爪子,緊緊地揪著他,使得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發黑,雙腿也像是被灌了鉛一般沉重,步伐變得搖搖晃晃,難以站穩。但即便如此,他心中那團燃燒的鬥志依舊沒有熄滅,眼神中仍閃爍著一絲倔強的光芒,死死地盯著球和對手,試圖尋找著反敗為勝的機會,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堅守在賽場上,不想輕易地將勝利拱手相讓。
林梔琰本就滿心擔憂,眼睛一刻也沒從陳晨身上挪開,此刻更是敏銳地捕捉到他愈發糟糕的狀態。她心急如焚,下意識地就想張口大喊,讓裁判立刻終止這場激烈的比賽,好讓陳晨趕緊下場休息。
江凜在球場上飛奔時,眼角餘光也瞥見了陳晨搖搖欲墜的模樣。他猛地停下腳步,慣性讓他趔趄了一下,才穩住身形。江凜微微皺起眉頭,臉上的神情瞬間凝重起來,心中糾結不已。片刻猶豫後,他還是朝著陳晨大步走去,到了跟前,拍了拍陳晨的肩膀,輕聲問道:“喂,你還行嗎?”看著陳晨蒼白如紙的臉色,江凜沒等他回應,就迅速轉頭看向裁判,高高舉起手臂,用力地示意暫停比賽,大聲喊道:“先休息一下吧,別硬撐了。”此刻,賽場上的競爭輸贏早已被他拋到腦後,雖說平日裡兩人是互不相讓的競爭對手,但在這關鍵時候,江凜也絕不忍心看到陳晨因為這場比賽出什麼意外。
陳晨雙手撐著膝蓋,胸膛劇烈起伏,試圖努力壓制那急促又紊亂的呼吸,可每一次吸氣都像是要衝破喉嚨的阻礙,異常吃力,臉色也愈發慘白。
梔琰心急如焚,三兩步就衝到他身邊,伸出手穩穩扶住他,眼中滿是焦急與心疼,聲音都不自覺地帶了些哭腔:“陳晨,你還好嗎?你別嚇我啊!”
江凜目睹梔琰心急火燎地扶住陳晨,眉頭不自覺地擰成了一個疙瘩,心裡頭酸溜溜的,滿不是滋味。他輕哼了一聲,還是大步流星地走上前,伸手幫著扶住陳晨,甕聲甕氣地說道:“行了,先把他扶到旁邊休息吧。”說罷,江凜扭頭朝著場邊的同學喊道,讓人趕緊拿來水和毛巾。待東西到手,他便遞向陳晨,眼神裡雖還殘留著賽場的火藥味,卻也藏著幾分關切。
陳晨費力地抬起頭,看了一眼江凜,嘴唇微微顫抖,擠出一絲虛弱的笑意:“謝謝,你也休息會兒吧。這場比賽……夠累人的。”隨後,他又把目光投向梔琰,聲音輕得如同風中殘燭:“梔梔,我沒事兒,別擔心。我的藥在書包側兜裡,能幫我去拿一下嗎?”梔琰忙不迭地點點頭,鬆開手,轉身朝著教室的方向飛速跑去拿藥。
江凜小心翼翼地將陳晨扶到一旁的長椅上坐下,剛直起腰,那股子不爽勁兒就又冒了出來,忍不住數落道:“你這身體還打球呢?不要命了?”說著,他眼神往梔琰離開的方向瞟了一眼,話裡不自覺地帶了幾分醋意,沒好氣地接著說:“她還真關心你。”
陳晨靠著椅背,緩了緩氣息,輕輕笑出了聲,聲音雖然虛弱,卻透著股子執拗:“我也是不想被人當做病秧子,才一直堅持鍛鍊的。”他抬眼看向江凜,目光裡多了幾分認真,“看出來了,你很在意梔梔?既然這樣,那我們可以公平競爭嗎?這場籃球賽,我不想因為身體半途而廢,感情上,我也不想不明不白就輸給你。”
江凜挨著陳晨坐下,腹部的絞痛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他只能用手死死捂住,試圖抵擋那一波又一波的疼痛侵襲。原本還算紅潤的臉色,這會兒已變得一片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