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體乾心中興奮,終於輪到老子露臉了。
“奴才聽聞此事,馬上派東廠將一干人犯抓捕歸案!”
“經審訊,幫兇王文煥,陳吏目,主謀劉大福三人對罪行供認不諱。”
“稍晚一些,自有東廠的案卷呈上!”
朱由校不耐煩道:“審訊有結果了?朕倒是很好奇。他們為什麼這麼做!”
王體乾之前掌握了一部分情況,回話道:“陛下,那三人,劉大福是個地方富戶,在北京、山西等地皆有大量礦產。他害怕陛下以後大興皇家礦產,奪了他們產業。所以他重金賄賂相關人員,打算製造一起塌屋死人的大案。死人之後,他們打算煽動民間不滿的力量,以期讓陛下打消皇家礦廠的計劃!!”
朱由校盯著王體乾。
這老傢伙有所保留啊!
一個地方富戶,哪裡能指揮得朝廷官員。
朱由校不傻,這種風險極大的事情,那些官員若是沒有巨大利益,怎麼可能去幫商人出頭。
定是他們蛇鼠一窩,甚至,各種礦廠本來就是各級官員的,而這些商人不過只是一些掩護。
想明白了此事,朱由校倒是為難了起來。
商人空有財富,卻沒實力。
大員們手握實力,錢財卻不多,而且不擅長經營。
王體乾很明顯將罪責往商人劉大福身上推,也真為難他!
朱由校冷冷地看了王體乾一眼,倒把王體乾看得遍體身寒!
這些背後傢伙,要不要處理他們?
這次事件的範圍,框定在商人頭上,還是一網打盡!
朱由校來回踱步,緊張地思考著對策。
動商人好動。
可要動商人背後的傢伙們卻有點困難。
怎麼辦?
權衡利害之後,朱由校決定暫時放過背後的大傢伙。
現在諸事繁多,把朝堂給打癱瘓了,那各種政令就不要想落實下去了。
自己雖然貴為皇帝,可不能事事親為啊,總要讓人幫忙幹活的。
“劉大福人面獸心,其人可誅,抄家查辦。”
朱由校對著王體乾道:“相關的背後人士,王體乾你自己看著辦!”
王體乾心中一喜,陛下這是要嚴懲商人,輕輕放過後面的大員啊!
那他王體乾可是要狠狠地敲他們一筆了!
“奴才領命!!”
王體乾稍稍輕鬆一點,可一想到宋應星接來的舉動,心情一下子又懸在了半天之中了!
“草民代流民們謝過陛下!”
宋應星的眼睛裡有一團火在燃燒!
這條命,不要也罷!
“草民還有重要事情稟報陛下!”
朱由校轉身過,盯著宋應星。
這宋應星不顧自己安危拒絕同流合汙,倒也是個有德之人。
只是,還有事情?
“草民以項上人頭擔保!”
“陛下之前調給流民的五十萬擔糧食,有一部分流到了建奴手中!”
什麼?
聽聞此訊息,朱由校只覺五雷轟頂!
朱由校不敢置信地盯著宋應星:這是資敵賣國的行為,哪個人膽子如此之大,他們不要命了嗎?
朱由校平生最恨叛徒,你貪汙一點,只要把事情做好了,朕都不計較。
但是,為了私利出賣國家,那就是萬死之罪了!
“宋應星!”
朱由校提高了聲調:“別以為朕要你幫忙,你就得寸進尺了!凡事都要講證據,你手裡有實確的證據嗎?如果沒有,朕自當重罰於你!”
宋應星毫不畏懼,朗聲道:“城外北郊的範氏糧站,便是輸糧給建奴的一個據點。草民深知事關重大,特意將情況瞭解清楚才敢告知陛下。”
隨即,宋應星將自己冒充流民領糧食,商人高價買糧,又透過朋友瞭解到了範永斗的所有過程仔細說明。
“範氏糧店裡有我一個好友,他一次酒醉後親後對我說的,說糧食先在張家口集中處理,繞道蒙古到達後金地盤。一路要過諸多關隘。草民實在想不通,為何我大明層層關隘竟形同虛設。”
“草民爛命一條,死不足惜。若草民有一字虛言,甘受刀斧之刑!”
朱由校看著宋應星,確實大為震驚。
這是一個純粹的,不求私利的人啊!
整個事情原本與他毫不相干,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