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我本意並非送他去危險之地,只是也擔心,也擔心軍權旁落,才允准這方下策。”
“軍樞處議定人選時,我只知結果,並不知是誰在主導此事,若我多留些心.....”
對,事情就是如此。當時軍情吃緊,她根本沒有機會留意誰在力促薛紋庭親征,只記得金琅衛一定不能大權旁落,是以從善如流下了懿旨。”
話音未落,屋內響起幾聲斷續咳嗽和喘息,還有老者的低呼。
“王爺,萬不能動氣,您身體太虛弱了,情緒起伏過甚很是危險。”
“無妨,聽太后這番話,孤,咳,嗬,嗬,孤倒是醍醐灌頂。”
揪緊胸口裘毛的皙白手指已然泛白,她喉嚨哽噎了數秒。
隨著一聲輕弱的嘆息,男人蒼涼微冷的嗓音裡傳出一字一句,像無數針尖刺扎著心頭最薄弱的嫩肉。
“我若不在,軍樞處誰在把持大權?金琅衛不擔主力時,誰會獨佔勝仗鰲頭?太后如此聰慧,能永遠在兩全相擇時永遠留下最佳選擇,孤的確很是佩服。”
盼妤啞然無聲,原就脆弱堆砌的希望之牆被輕描淡顯兩個問題轟然擊碎。
很多謊言,即使拼命修飾,也無法隱匿期間的真實目的。
只因人的慾念過於醜陋,簡直無法遮掩。
金琅衛若無法在北瀾戰事佔得鰲頭,她和皇帝掌控軍樞處必會落了下風,是以親征人選必須是薛紋凜嫡系,而軍樞處副主事是態度明晰的保皇派,乘薛紋凜不在都中自然可以大行其是。
她與明面上的政敵,一個為了保住權力主動權,一個為了打壓薛紋凜,竟不約而同做了同一件事,便是促成了薛紋庭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