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始作俑者,其無後乎?(1 / 2)

衛大夫還預測不到他是何用意,略想了想,木楞地點頭,“主上這身體,放寬心好好將養才是長壽之道,藥湯舒筋散淤之效為多,自是有用。”

肇一摩挲著下巴,冷冷朝視窗望了一眼,墨黑的瞳孔閃著流彩。

“我若將他迷昏,你會不會灌藥?”

老管家、老大夫:“......”

其他暗八衛:“??!”

場面頓時空氣空氣凝結,一個暗衛閃身近到九域身側,耳語了幾句,聽見話的青年攏緊眉頭。

“大師兄,那位來了。”

肇一面上表情頓時不好看,“她來做什麼?”

老管家為難地看了看眾人,無奈嘆聲氣,“左右你們也不好現身,我們又攔不得她,興許......興許她一勸,真的頂用?”

“始作俑者,其無後乎?她如何還有臉?”

老管家繼續嘆息,“那,你們先回避,我來應付。老頭,過去將主屋門窗關好了,給凜哥兒......向王爺通報一聲。”

衛大夫先是打了個激靈,四顧一圈圍觀群眾,忽而深感大約真的只有自己才最合適去捋主上的虎鬚,無奈只得認命地靠近主屋。

圓拱門前,紫色大氅圍帽的纖細身影立定,她伸手往後一攔,兩個赤爵衛侍從悄然隱匿。

乾冷的寒風撩起圍帽,半露女人素面朝天的清麗容顏,她看著門內唯一迎著自己的老人,攏眉輕語,“他在裡面呆多久了?”

老管家藉著夜色眼神複雜地看了看她,深深作了一揖,口氣略略淺淡,“自庭哥兒......哎,這些日子一直在裡頭不願意出來,誰勸也不聽。”

隱在氅中的雙手緊緊交握,盼妤問得有些急聲,“他在殿上自稱病了,現下如何了?”

老管家被問得竟是一愣,似有些不敢置信,“凜哥兒自月前就斷斷續續生著病,太醫署的人都請過幾次平安脈了。”

難道連這些事,你也不知麼?

老人想將控訴繼而冷漠的眼神儘量隱藏得很好,卻在語氣上不免漏了情緒,“京中水患、瘟疫以及北瀾戰事幾乎是接踵而至,他原就一年到頭沒個歇息,今年更是不知犯了什麼小人,真是掏心窩子理那些政事也討不了好。”

這番話越往下說,越襯得盼妤的素顏倉皇茫然,終於在女人漸咬下唇簡直難以修飾面部表情時,老人的說話被天外清朗的一聲低喚打斷。

“管家慎言!”

玄傘覆著面巾自不知哪個隱匿之處現身,向盼妤行禮後語氣平平道,“管家今日逾矩了,請您看在他一心護著主上的份上,不要遷怒。”

老管家面色一白,聽青年不疾不徐地替自己暗暗打著遮掩,垂首頹唐地嘆息一聲,再次向盼妤深深作揖,卻不再說話。

玄傘從女人瞳孔裡觀察出焦慮,疏離而有禮道,“主上著實病了些日子,身上一直不好,現下正在院中歇息。”

“本宮,——我去看看他。”

面前二人自不會阻止她,但兩雙眼睛裡也並無歡悅,他們默默讓出身位,看看大氅下的身影急切跌撞往主屋跑。

門窗緊閉。盼妤一眼就看到了庭院中的紅櫻,墨黑的瞳孔微縮。

她看著窗欞處倒映出的瘦削人影,清了清嗓子,語氣裡小心翼翼,“凜哥,是我,你醒著麼?我想進來看看你。”

屋內一時沒有反應,盼妤暗自撫著心跳愈加急速的胸口,竟沒有不請自入的勇氣,“凜哥,有些事,我想當面與你解釋。”

關於力促薛紋庭親征,

關於他為何會死,

關於阻止薛北殷帶兵,甚至關於為什麼一切變故偏偏發生在薛紋凜出發前往王都近郊治理水患瘟疫之時機。

當一切順其自然地發展時,她大約從未想過其中可能蘊藏著陰謀、裹含了詭計,她無知無覺且理所當然地參與了所有的一切。

當第一個傷害何錯誤鑄成後,她竟在初時還未發現其中關竅,自以為是天意並非人力,直到七零八落串在一處,她才幡然悔悟這天下沒有後悔藥。

雖然幾乎微不可察,但她依然傾力聽到了薛紋凜虛弱的嘆息,“太后回去吧,臣病中難免神思糊塗,接不了聖駕。”

一聲太后一聲臣,手起刀下,乾淨利落地剮傷她的心,盼妤竭力穩住漏著拍子的心跳,聲線努力維繫平靜。

“凜哥,你聽我說,阿庭親征之事雖由我下懿旨,但彼時你不在京中,金琅衛若要極最大戰力須由你身側嫡系我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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