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貴重,久呆孤的王府,恐惹無端物議,請回吧。”
“不......”盼妤雙手蒙在窗欞紙上,哀哀地繼續悔悟,“我知道你這次氣得狠了,傷心透了才說這般生分的話。”
“我不想,不想你以為我已成被權力吞噬得極為不堪之人。我當時,確有私心。若你的嫡系能在北瀾戰事中佔得主動,中樞閣那幾個頑固的老頭便能對你少些掣肘。”
她簡直不知自己還在辯解這件事做什麼,又不知還能先從哪樁事開始解釋起。
盼妤心中又隱隱明白,所有的累積會發生根本變化,總是有個導火索。
薛紋凜其實極是能忍,因身居高位所養成的脾性,或者又因他顧念自己的心情,但導火索來得就是這麼猝不及防,薛紋庭出事了,這已經超脫了他的忍耐範圍。
薛紋凜沉默聽著,溢位微弱的諷笑,反問,“孤什麼時候,在你眼裡變成,那般極力攫取,權勢?咳咳,咳,或者你是嫌孤,還不夠勢大,不足以讓你為所欲為?終究,只要篤定孤會,擋在你們母子身前,便足矣是麼?”
“算盤打得無錯。”薛紋凜柔白淡色的唇面毫無潤澤,嘴角殘留了一絲空茫的笑意。“紋庭擅長,嗬,嗬,戰事要略而非近身搏戰,這些你都知道。”
他抿了抿鴉黑的睫羽,眼尾溼潤晶瑩,語氣哀傷,“他雖不喜孤心中放不下你,卻一顆赤膽忠心為國。孤與他沒有任何地方對不起先帝,對不起當今,對不起西京,對不起你。”
眼尾那處晶瑩隨臉部柔軟秀麗的線條自霜白的肌膚上滑落,湮沒在裘毛裡,“你們這一家子,為什麼要這麼容不下他?”